陆怀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之后又耐心地为她穿好衣服。当看到了她手腕上因为剧烈挣扎而磨破的痕迹时,他眼底神色一顿,又去拿来药箱,为她消毒上药。
本来刚才陆怀山要给她洗澡,她就表现得非常抗拒,但后来发现陆怀山什么都不做,也就渐渐安稳了下来。现在再看眼前这男人细心又耐心的模样,好似和她认知里的陆怀不太一样,仿佛又开始做梦了似的。
他这样做,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施舍?
她还在愣神,陆怀山就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又掀开另一侧的被子,毫无违和感地躺了进来。
“陆怀山,你……”她侧过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的眼睛,“你不必这样的,我也没有那么可怜,会坚强,也会勇敢面对,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消耗掉自己。”
陆怀山听着她温软且强忍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于你很可怜,你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还尚未解除协议,所以不愿意看到你被别的男人碰。”
南枝有些搞不懂了,但仔细想想,这样的男人,才应该是她认识的那个陆怀山。
陆怀山见她有些沉默,又往她跟前挪了挪,将她搂在温暖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南枝,之前我说过,给你机会的,你到底怎么选,还能作数。”
她怎么选?
她没有办法选啊!
沈梨初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
甚至无论沈梨初什么样,都不会影响在陆怀山心中的分量。她凭什么争,就凭陆怀山喜欢她这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
这未免有些可笑。
“陆怀山,我累了,我不想说话。”
“嗯。”陆怀山低头轻吻她的发,“嗯,睡吧!”
南枝原本还以为,她会整晚地睡不着,甚至做各种各样的噩梦。
但这一晚上的时间,她闻着只属于陆怀山身上的这种药香,就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睡得相当安稳。
第二天清晨,等她再醒来的时候,陆怀山没走,而孩子们也都已经上课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扒着窗户朝外看,生怕昨晚的事被孩子们知道,影响孩子们的心理健康。
见她这样,坐在床边滑手机的陆怀山淡淡开口,“放心,昨晚是刘畅亲自处理的,一点痕迹没有,也没有人会知道,一会你再去一趟派出所,配合着做个笔录就没事了。”
南枝长出一口气,再次坐回到床上,“嗯,谢谢你,陆怀山。”
他掀起眼皮,眼底看不出波澜,“我爸的意思是,我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想让我稳定下来,和沈梨初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