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欲哭无泪,忍不住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之前潜入安雅的房间时,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吹了个牛逼想吓唬一下安雅,没想到竟被安雅当成了真的,这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了自己的脚啊。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王九流着泪,连连摇头,矢口否认,即便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但他却还想多活些时日。
秦战一把揪起王九,冷声追问,“不是你偷的尸体,还能是谁?”
“我……我……我不知道啊……”
王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得像个孩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战懒得再跟王九废话,当即一掌摁在王九头顶,催动‘搜魂术’在王九的记忆深处搜索有关于王天来尸体的相关线索,然而搜索了半晌却是一无所获,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一次断了。
难道王天来的尸体真不是王九偷走的?
秦战的心里也打了个问号。
“呵呵……哈哈……嘻嘻嘻……”
受到搜魂术重创的王九,已然变成了白痴,双眸呆滞无神,嘴角流着口水,发出低沉嘶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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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战正要一拳打爆王九的脑袋时,孟宗海快步走了上来,将王九挡在身后,劝道:“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王九固然犯下滔天的罪恶,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可他现在已经是个白痴了,给他一条活路,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秦战忍不住想骂孟宗海就是个圣母婊,你忘了之前王九是怎么羞辱你的了吗?但话到嘴边时又突然想起,孟宗海毕竟是孟玉楼的父亲,而孟玉楼又是自己最敬重的亲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改口应道:“即便我饶他不死,他也活不了几天,他的仇人一旦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肯定会争分夺秒的抢着来杀他,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受害者家属,更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点天灯。”
孟宗海面露尴尬,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便开口。
“老孟,我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你,让你难堪,可你却以德报怨,替我求情,你真不愧是云海第一大善人。”
王九满眼真诚的望着孟宗海,“从这一刻起,我对你心服口服。这辈子,我是没法向你赎罪了,若有来生,我一定找你赔礼道歉。”
孟宗海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发生过的事,已成过眼云烟,不必再提,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又何苦揪着不放?”
王九‘呜——’的一声,突然哭出声来,哭得像个伤心欲绝的孩子。
对于孟宗海的大度,秦战深感无语,孟宗海轻易宽恕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终有一日要吃大亏。
几名族人蜂拥而至,试图杀掉王九,以提升孟家在云海的声望,同样也遭到孟宗海的阻拦,“倘若我孟家声望的提升,是要建立在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那么这声望不要也罢。”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主了,我们就当你在放屁,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其中一名族人冲着孟宗海挥了挥拳头,气急败坏的叫嚷着,“你个老家伙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下定决心维护羞辱过你的王九!”
“你这么维护王九,我都忍不住怀疑你与王九是不是一伙的?”
孟宗海没再吭声,而是张开双臂,将王九挡在身后,大义凛然的直面向族人,“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能动他!想杀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孟玉楼、安雅母女俩面面相觑,以她俩对孟宗海的了解,孟宗海虽然古板执拗认死理,但还没固执到善恶不分的地步,孟宗海此刻的举动一反常态,其中必有猫腻。
孟玉楼对秦战使了个眼色,希望秦战挺身而出,与孟宗海站在同一阵营。
尽管秦战很不情愿,但还是快步来到孟宗海面前,与孟宗海并肩,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试图杀死王九的那几名族人。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在跟我王某人为敌。”
说着话,秦战轻轻一跺脚,咔嚓,蛛网般密集的裂纹以他脚掌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辐射蔓延,眨眼间秦战周围十步之内的地面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触目惊心,吓得那几名族人脸色煞白,戛然止步。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如此维护王九?”
秦战的好奇心已被勾起,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孟宗海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