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她把头抬了起来,目光直视着萧北梦,低声道:
“公子,墨梅跟着你的时间还短,自然不能像雪央姐那样,你一个眼神动作,就能够心领神会。但是,墨梅愿意学,跟着公子的思路多转几圈,墨梅铁定也能像雪央姐一般,给到公子最大的助力。
我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要把墨梅派到公子的身边,但决定跟着公子的那一刻起,墨梅便希望能替公子分忧,成为公子的左膀右臂。
墨梅不指望公子能像对待雪央姐一样对待我,但希望公子能多提点,让墨梅能够更快更多地帮到公子。”
萧北梦没有回避墨梅的目光,轻声问道:“你也不知道迷花阁阁主派你在我身边的原因?”
墨梅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
萧北梦皱起了眉头,对于墨梅,他自然是有戒心的,毕竟相处的时间还短。
若非慕雪央说墨梅可以完全信任,萧北梦甚至不会将她带来圣城。
萧北梦也问过慕雪央如此信任墨梅的原因,但慕雪央没有告诉他,只说,以后自然会知晓。现在知道了答案,反而不好。
慕雪央不愿意说,萧北梦也没有办法,他的手段很多的,但却不敢在慕雪央的身上尝试。
“跟我说说你们迷花阁的事情。”萧北梦接着问道。
萧北梦对迷花阁有一定的了解,知晓迷花阁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专门培养出一些年轻貌美且多才多艺的女子,而后以各种方式送到天下权贵的身边。
甚至,在天顺皇朝的皇宫里,都有迷花阁花使的存在。
可以说,迷花阁是一个能左右天下大势的存在。
迷花阁行事向来隐秘,这些散落在天下各处的花使绝不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墨梅、墨兰和墨竹却有些不一样,她们进入太安城南寒王府后,便直接亮明了自己花使的身份,
而且,墨梅还直接被迷花阁的阁主指定留在萧北梦的身边。
“公子,我们迷花阁中的花使,在加入迷花阁之前,都要发誓,绝对不能对外人提及阁中的任何事情,还请公子原谅。”墨梅朝着萧北梦深深地行了一礼,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你都已经被阁主指派到我的身边,我还是外人么?”萧北梦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
“公子,对墨梅来说,你是墨梅最亲密的人。但对迷花阁来说,公子是外人。”墨梅头颅低埋,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萧北梦微微一笑,道:“算了,你们迷花阁的事情,我早晚要弄清楚,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你也不要老觉得我有事在瞒你,不愿意跟你说实话。我跟雪央姐相处的时间长,话都只要说一半,彼此就会懂。”
墨梅抬起头,道:“公子,墨梅愿意学。”
“这是学不来的,我和雪央姐的默契是从小培养出来的。”
萧北梦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和雪央姐小时候都能睡在一起,单就这一点,你怕是如何也赶不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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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梅知晓萧北梦又在图口快,于是把银牙一咬,道:“只要公子不怕雪央姐从漠北杀过来,墨梅随时可以给公子暖床。”
把话说完,墨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萧北梦,一脸挑衅的神情。
萧北梦被墨梅如此犀利的眼神盯着,明显有点心慌,但却嘴硬地说道:“切,光说不练假把式。”
“假不假,公子一试便知!”墨梅说到这里,细眉一挑,对着萧北梦抛去了一个媚眼。
迷花阁花使,个个多才多艺,精通专门对付男人的十八般武艺。
墨梅身为迷花阁花使之中,地位最高的紫花使,她的武艺之高强,自然不消多说。
只不过,她还未对萧北梦施展而已。
迷花阁有三色花使,红花使、青花使和紫花使,红花使地位最低,紫花使地位最高。
看到墨梅的媚眼和她身上勾人摄魄的媚态,萧北梦只觉心中一荡,一股热气从小腹直冲而上,就欲一把将墨梅给揽入怀中。
紧要关头,他暗吸一口气,止住了心中的冲动。
“啧啧!迷花阁果然名不虚传!”
萧北梦心中暗呼厉害,但嘴上却不服输:“要试也不能在马车上试吧?现在谈正事要紧,你刚才问什么呢?”
墨梅看出萧北梦强作镇定,她嫣然一笑,道:“方才我说,公子身为学宫弟子,不帮着学宫捉拿偷了学宫图腾真血的狐欣儿,为何还希望她能平安脱险。”
萧北梦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仔细一算账,自然就能明白我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对于学宫而言,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而且还没去报道,在众多的天骄弟子当中,绝对不起眼;
对于狐欣儿而言,我却是救命大恩人,恩重如山。
对于两者,你会做如何选择?
你也知道,我来学宫,只是为了解决体内的寒毒。要让我把学宫的荣誉当成自己的荣誉,把学宫的利益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对不起,我暂时还做不到。”
……
接下来的几天,萧北梦就一直呆在望香酒楼的后院当中,练字走桩,修炼念力,静静地等着学宫开学报名。
同时,萧北梦也让墨梅留意圣城之中的动静,留意狐欣儿的行踪,若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只不过,三天过去,圣城之中风平浪静,狐欣儿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萧北梦认为,狐欣儿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圣城。
天高云淡,阳光刚刚洒落在圣城高高的城墙上,祖龙山山脚下学宫便已经热闹非凡起来。
一辆辆的豪华名贵的马车停在了学宫的大青石前,将进入学宫的道路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学宫有规矩,过了大青石,就是学宫的地界,任何人都不得骑马坐车进入学宫,都得步行。
墨梅原本是打算用马车送萧北梦过来学宫的,但被萧北梦拒绝了。
他独自一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祖龙山山脚,正看到挤成一团的马车,要进入学宫报名的年轻人正排起了长龙,一个接一个地核验身份。
萧北梦去到了队尾,很凑巧的,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熟人,那个切得一手好土豆丝的周冬冬。
身着粗布衣衫,圆头圆脑,脚穿草鞋,腰间还拴着两双草鞋,如此形象,很容易让人记住。
“周冬冬?”萧北梦拍了拍周冬冬的肩膀。
周冬冬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萧北梦,两只眼睛不停地眨着。
萧北梦从太安城晒到圣城,身上的皮肤黑黝黝的,即便修养了几天,离着白皙仍旧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同时,他依然穿着一身粗布短褂,与先前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别,周冬冬在短时间内竟是没有把他给认出来。
“萧世子,你是萧世子!”
周冬冬端详了半天,终于认出了萧北梦,脸上现出了惊喜的神色,颇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若是在太安城,萧北梦和周冬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可能有交集。
但如今,身在圣城,天远路遥,周冬冬难免对萧北梦生出了几分亲近。
不过,在惊喜之后,周冬冬似乎想起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立马收敛的脸上的惊喜之色,神情也明显紧张起来,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察觉到周冬冬的拘谨,萧北梦微微一笑,问道:“周冬冬,你又是从太安城一路走过来的?”
在周冬冬的双脚之上,明显还有好几处没有好利落的血泡。
周冬冬点了点头,一脸憨笑地说道:“陛下原本是给我派了马车的,但我自小走习惯了,便让陛下把马车换成了银子,这一路上便没有饿着,走路特有劲。”
说完,周冬冬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个还散发着香气的包子,递给了萧北梦。
“萧世子,还热乎着呢,我刚在圣城里买的,味道很不错。”周冬冬满脸真挚笑容地看着萧北梦。
不过,在包子递出去后,周冬冬看到包子上有几处黑黑的手指印,便连忙把手往回缩,一张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