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皱着眉头,加速冲向前方下一个弯道:
“他明明能贴的更紧的……我可不想再输给他了。”
“啊……那个男人啊。”
女伴尬笑两声。
真的是……
自从那次天马赛车场之后,苏酥整个人都变了。
她没日没夜的练车。
就想跑赢那个男人一次。
“你看新闻了吗苏酥?你那个相亲对象,好像协助上海市警方破了一起大案!抓出了好多罪犯呢!”
“你都不知道,新闻里把他吹成什么样子了,都快吹成福尔摩斯在世了!而且上海官方这边,还要给他举办专门的表彰大会,颁发荣誉称号什么的。”
“哼。”
苏酥嚼着泡泡糖,冷哼一声:
“算他还有点本事。”
“就是啊……现在广播里、上海本地新闻里、还有短视频里到处都提起他。”
说着,女伴按开了迈凯伦中控台上的电子收音机。
……
“上海市官方决定,将于近期于上海大礼堂举办先进个人事迹表彰大会,XXX将亲自为林弦先生授予见义勇为青年、上海十佳市民等先进荣誉称号,并颁发相应证书与奖金……”
楚安晴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商务车电动门打开,她从车上跳下,来到临湖别墅群。
“嗯?”
她一抬头,看见季临的别墅被围了起来,周边停靠着几辆大卡车,并且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像是在腾空别墅、收缴资产。
她慢慢走过去。
工作人员不停的把里面各式各样的家具、收藏品搬出来。
“您好。”
她走到一位穿着执行局制服的男人面前,礼貌询问:
“请问这是在干什么?”
那名男人扭头,立刻认出来了楚安晴,微笑说道:
“楚小姐,这是对季临的资产进行收缴查扣,他们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是有罚款和赔款的,季临在国内的存款资产没有多少,所以就对他的房产和收藏品进行强制执行了。”
“哦哦。”
楚安晴应着,看着一位工作人员从屋内走出,双手拿着一个看起来很昂贵的画框——
“嗯??”
她眨眨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画框里的那张素描画!
那那那那……
那不是她生日那天拍下来的合照、然后画出来的素描画吗?
怎么回事?
林弦学长不是说没时间画、没有画好吗?
那这张素描画又是谁画的?
“请……请问,那幅画能够给我吗?”
楚安晴指着那个画框问执行局的工作人员。
“这个……楚小姐,应该不行的。”
工作人员表情很为难:
“这些都是按规定需要查封、然后拍卖的资产,按照规定不能随便拿走。而且那个相框一看就价格不菲,所以……抱歉了。”
“那……那幅画给我总可以吧?那个不值什么钱的。”
楚安晴走上前,指着玻璃相框内、素描画中间笑意盈然比着剪刀手的女孩:
“你看,这不就是我嘛,嘿嘿,这就是朋友之间随手画的画,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拍卖不上什么价钱的,本身也不值钱,我就是想留个纪念。”
执行局工作人员看了看画,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确实,值钱的就是这个镶金画框,这幅画基本是一文不值……你拿去吧。”
他打开画框后面的锁扣,将里面的画抽出来,递给楚安晴。
“谢谢!”
楚安晴拿着画,走过几个别墅,来到自己的别墅里。
她把这张素描画铺在桌子上……
“果然,这笔迹,这种手法,确实是林弦学长画的,错不了的。”
灵机一动。
她跑回房间,拿出水彩画笔、颜料盘,然后打开手机相册找到那张合照,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在颜料盘上调色,随后将色彩填充在那张素描画上。
很快……
水彩干掉,一张彩色的三人画像跃然于纸上。
看着这张“杰作”,楚安晴忍不住被逗笑了:
“果然还是林弦学长说的对啊……素描+水彩,实在是太混搭了。”
她去二楼随便找了一个画框,将这幅素描水彩画装裱进去,然后来到自己卧室,挂在墙上。
“嗯……远看还不错嘛。”
楚安晴很满意这张作品。
随即,她的目光左移,看着装裱在旁边画框里的另一幅画……
那同样是一张素描画。
上面的少女盘着头发,漂亮的眼睛笑若月牙,嘴角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这幅素描画,就是季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当然知道,这幅画是季临从林弦那里偷过来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张画之前应该是夹在林弦那黑色笔记本里的,她当时去警察局给两人送饭时,在办公桌上见过那个笔记本。
虽然她一开始也自作多情怀疑过……
但是经过和高阳的交谈后,她才真正敢确定,林弦学长这幅画上的女孩……确实是自己!
因为!
他根本就没有一个高中女同学和自己长得像!
每每想到这一点。
楚安晴都忍不住有些小鹿乱跳,脸颊发热……
林弦学长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
是……
是那次MX庆功宴的晚上初次见面后吗?
那岂不是说……
楚安晴慌忙甩甩头,不好意思继续往下想。
她转移注意力,又重新看向右边那张画有林弦、季临和她自己的素描水彩画像。
“那这张素描画……又是林弦学长什么时候画好的呢?”
父亲前几天给她说过,说是林弦去审问季临时,让所有监控设备关闭,也不知道两人具体聊了什么。
但是林弦从审问室出来后,眼神就坚定了很多,没有任何犹豫,准备实行接下来引蛇出洞的计划。
想必……他一定是得到了什么答案。
而后来,季临从审问室出来时,他的手上就拿着一幅林弦送给他的素描画。
那想来,肯定是这一张了。
楚安晴托着下巴思考……
“林弦学长,到底是为了诈出季临的证词、打感情牌、感化季临才临时回家画了这幅画?”
“还是说……”
“他一早就画好了这幅画,只是当时不想将它送给季临,所以才谎称是工作忙没有画好呢?”
楚安晴摇摇头。
猜不透。
不过。
她更愿意相信……
这幅画,是一开始早就画好的吧?
……
陕西,西安,城郊,矮房。
刘枫拿起桌面上的相框。
里面是他和李柒柒的毕业合照,穿着学士服的两人坐在学校图书馆前拍下的照片,这是两人最后的合照。
他将相框后面的支架收起,和桌面上的东西一起放进背包。
拉起身边的行李箱。
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房屋……
这次出门的行李,算是收拾好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了,而这一次,显然是要出去很久很久。
“我走了,柒柒。”
他对着即将空荡很久的屋子四处看了看,这里面,点点滴滴,边边角角都是和柒柒生活过的痕迹。
然后。
推开房门,大步而去。
走到街道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热情的司机看刘枫行李很多,直接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帮刘枫把沉重的行李箱放进去:
“嘿咻!真沉啊……这是去哪啊小伙子,带这么多东西。”
“去上海。”
“上海好啊,吃喝玩乐好玩的很,你自己一个人……是去旅游吗?”
“不。”刘枫摇摇头:
“我去哪里找朋友,去上海搞研究。”
“搞研究?”
司机抬起头,恍然大悟看着刘枫: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是科学家!你是研究哪方面科学的啊?”
刘枫摇头:
“科学家什么的算不上……我就是研究数学的一个学生,不配称作什么家。而且……我的研究成果被验证了很多次,都是错误的,没什么成果。”
司机愣在原地,皱着眉头,脑子转不过来了:
“那既然试了那么多次,都是错误的,那还费那功夫研究什么啊!研究一个错误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朋友说过……”刘枫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说,这个世界上、宇宙中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绝对。很多事情,哪怕是错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也不要紧;很多事情,它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正确那么一次就足够了。”
“笑话!”
司机听了,嗤嗤一笑,嗤之以鼻:
“只正确一次有什么用?对那一次又能怎样?”
刘枫笑了笑。
抬头。
看着初升向上的朝阳:
“他说,或许只需要正确那么一次……”
“就可以拯救整个世界。”
“我相信他。”
……
砰。
北京。
一座威严古典的红色建筑,大门打开。
两名警卫迎上前敬礼,带领黄雀往里面走去。
她蓝色的眼睛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走进花花草草的庭院,走进内室,里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几位庄严肃穆的大人物。
为首的章长官看到来者,微笑站起来,拍拍手:
“欢迎你,黄雀女士,等你很久了。”
他伸出右手,一一指向旁边座位上的人:
“这些都是我们各个部门的同志,安全部门的、防卫部门的、航天部门的……黄雀女士,我们都很感谢你给国家提供的这些情报和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