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浦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我们的事,干别人屁事。是因为你牛,他决定让你带个人,独挡一面。以后,你就不是B角,是A角了。”
李轻鹞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笑没了,也没说话。
陈浦心里很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一直摆弄着方向盘,动作幅度比平常都大,转弯角度和行驶速度也更剧烈了。两人似乎各有心事,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等开到警局楼下,陈浦一个转弯,开向朝阳家园。
李轻鹞还是没说话。
到了楼下,陈浦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车停得稳重,没了那股隐隐横冲直撞的劲儿。然后他低着头,单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说:“下车。”
李轻鹞甩上车门,刚站定,陈浦已经绕过来,眼里藏着明显的幽怨之气,动作却果断强悍无比,把她的腰一搂,身体压在车门上,低头吻下来。
秋日午后的阳光,依然很烈,透过树叶,晒了他们满头满脸。朝阳家园的白天照旧冷清,街角有零星的一两人经过,还有野猫缠绵的叫声。陈浦很高大,身体几乎可以将她整个罩住,压在她身上亲。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摸到了她下垂的手,和她十指交握紧扣。重重亲了好一会儿,他才移开唇。约莫是在大街上热吻这事,对陈小浦来说也是头一回,他的脸少见的染上红晕。但还是抱着她没放。
“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他问。
李轻鹞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委屈这个。可要李轻鹞怎么说?
她当然舍不得陈浦。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经那么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不是在家门口,就是在楼下看到他。习惯一整天和他形影不离,万事有商有量,心中无比安定;习惯夜深人静时,和她最后一个道晚安的人都是他。
曾经有一段时期的李轻鹞,要靠磕精神安定类药物,获得平静。后来她拼命戒断了。
当她三年前做出去找陈浦这个决定时,陈浦就是她新的药。曾经他是想象中的一个人;后来他是真实的那个人。这药到底有多让人舒服,让人喜爱呢?从他们相遇开始,几乎是她要什么,陈浦就给什么。平时那么硬邦邦的一个人,只有对她,无限温柔,无限包容。
现在要组新搭档了,难道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今后从早到晚,一连数天,他们各出各的任务,都见不到一面。这对于李轻鹞而言,难道不相当于再次戒断她的药?以后只在很少的时候,她才能看到他,靠近他,闻到他的气息,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得到心灵的深度安抚。
可是李轻鹞就是这样的人,很多话她永远不会轻易说出口。她只是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有点坏:“也有好处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也是不同的体验。”
陈浦没好气地说:“我脑子有病才想要那样的体验。”
“那要不我拒绝老丁?”李轻鹞以退为进。
“不行。”陈浦想都没想都拒绝。
“所以说陈浦,答应老丁,做这个决定的人,可是你。”
陈浦露出苦笑,盯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惩罚性的轻咬了一下鼻尖,才把人松开。
“属狗啊你。”
他拉着她的手:“走吧,还能怎么办,单位加班,劳燕分飞。”
“松手,一会儿被人看见。”
“还有这么远,快到了再松开。以后得拿出参加全省大比武的精神和你谈恋爱。”
“?”
“分秒必争,全面突击。”
“……突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