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哭了。”周凌玲扯了纸巾递给她,“你心里对他们很愧疚,对吗?”
向思翎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我凭什么要对别人愧疚。从来就没有人,对我感到过愧疚。”
周凌玲叹了口气,但她知道,再深问下去,向思翎也不会说,和从前每一次咨询一样。这个女孩子,有着超乎年龄的深沉和坚忍的心理素质,每次来咨询都是如此,她的话语真真假假。遇到她不想说的话,周凌玲再老练,也无法令她开口。以至于三年过去了,到今天为止,周凌玲也没有弄清楚当年向伟案的真相。
不过,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师,周凌玲并未刻意去寻求案件真相。找到向思翎的心理问题,并寻求治愈方法,在她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晚上的事,还是没能想起更多吗?”周凌玲问。
向思翎苦恼地把手指插入长发里,说:“还是只记得骆怀铮拿烛台砸在我爸头上,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
周凌玲深深看着她:“那你还想继续接受催眠吗?”
“试试吧,我不想放弃。”
向思翎躺在病床上,周凌玲调暗灯光。向思翎闭上眼睛,渐渐的,周凌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今天没有去上学,为什么?”
“因为……”紧闭双眼的向思翎,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因为很痛。”
“你生病了吗?”
“没有。”
“那是哪里痛呢?”
“下面,下面很痛。”
“为什么?”
向思翎不说话了,眉头越皱越紧。
“好吧。”周凌玲换了个问题,“你的爸爸向伟回来了,看到了吗?”
“看到了。”
“他穿着什么衣服?”
“蓝色,蓝色短袖,黑裤子。”
“他在干什么?”
向思翎的意识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夜。家里没有开灯,也没有人,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下面很痛,嘴巴很干,她想去喝口水,却不想动。
客厅的窗帘拉得严实,只露出一条细缝,漏进来一点光。满屋子都是那股淡淡的腥味儿,18岁的向思翎,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躲在阴暗里的蛆虫,只能一个人偷偷蠕动。
学校离家里只有八、九百米,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每当从学校回家,她就好像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梦想,没有朋友,也没有那个羞怯内向努力的向思翎。只有床上那个让男人疯狂痴迷的贱货。
门开了,向伟回来了。
向思翎几乎是立刻坐起来,下意识缩成一团。
向伟站在门口,盯着她问:“怎么没去上学?”
她低头:“不舒服。”
“哦。”向伟笑了一下,“那里又不舒服了?”
向思翎起身就往房里走,不能说走,几乎是用跑的。可她怎么会是成年男人的对手?向伟连门都忘了关,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尽管光线很暗,可向伟依然能分辨出,少女露在外面又细又白的小腿,还有被布料包裹的,饱满秀气的曲线。那和成年女人,真是完全不同的滋味。他想,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个小贱人已经长成这么美丽诱人的样子。
他凑到她耳边说:“不舒服,爸爸就给你捅一捅。”
向思翎全身发抖,神魂无主,却不敢反抗:“爸……你别这样……别再这样了,求你了!”
“别喊爸。”向伟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你又不是我的种,白养了这么多年,不该报答我吗?不然老子十几年,什么都没捞着?草!要怪,就怪你有个不知廉耻的妈,这都是你们娘俩欠我的!”
向思翎连反抗都不敢,因为反抗意味着一顿毒打。她全身绷得很紧,就像一具瑟瑟发抖的稻草人,即将被人拆骨入腹。
骆怀铮就是在这时候,一把推开了门。
当少年骆怀铮,用尽全身力量,把向伟这么个成年男人,从向思翎身上掀开时,难堪、痛苦和绝望……齐齐在向思翎心头炸开,她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向伟已经和骆怀铮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