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到家洗了把脸,陈浦的耳垂才恢复常温。他自认仍然心稳如铁,如往常般点了个外卖——3.5公里外一家海鲜酒楼的辣椒炒肉、小米炖辽参加米饭。
家里的卫生是不用搞的,他妈给请了钟点工,每周来三次,都趁上班的时候来。等外卖的工夫,陈浦如往常般,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又撸了半个小时铁,一身大汗时,外卖也到了。
陈浦把外卖往餐桌上一扔,去洗了个澡。他体质热,春天的夜晚也不冷,套着睡裤出了浴室。
李轻鹞就在这时吹了口哨。
陈浦万万没想到李谨诚的妹妹还有这一面,拽上窗帘后,他又有一丝懊恼——他又不是女人,搞得像怕她看一样!
而且哪有男上级被女下级偷窥之后,落荒而逃的!他刚刚就该光着身子走到窗口,义正辞严地把她呵斥回去。
可是现在拉开窗帘也很蠢。
陈浦僵着一张脸,抓起件T恤套上,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与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他在沙发前坐下,开电视放了部电影,一个个打开外卖盒。扒了几口饭,他丢开筷子站起来,走到穿衣镜前,脸色冷淡地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掀起T恤下摆,看了看腹肌,淡淡一笑。
——
第二天陈浦去上班前,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的——
一方面,李轻鹞是李谨诚的妹,那确实约等于他的亲妹妹;另一方面,也进行了反省,他和女孩子接触本来就少,这七年更是过得跟和尚一样。家里安排的相亲他没空搭理,能接触到的异性不是受害者就是嫌疑人。所以他也不太了解现在的女孩都是什么脾气。
不过一到办公室,陈浦就发现自己想多了,上班状态的李轻鹞和下班后完全是两回事。
中队里年龄最大的是方楷,四十了,孩子马上上初中。陈浦刚坐下,就听到方楷高兴地对李轻鹞说:“小李,你认识思明培训的老师?”
李轻鹞今天换了件白色短外套,黑色阔腿裤,外套下沿露出T恤包裹的腰身,人靠在椅子里,手里转着一支笔。她还是那种轻轻柔柔的语气:“我高中同学在思明培训教数学,帮你问问,但是不能打包票啊。”
方楷说:“太好了!思明培训的数学是全市最好的,我们错过了这个学期的报名,一直想报没名额。不管成不成,我和嫂子都请你吃饭!”
李轻鹞摆摆手:“不用!”看了眼望着这边的陈浦,笑意清浅:“周末不是已经有老大请了吗?”
方楷更觉得这个新来的姑娘,与人为善又不爱占便宜,哈哈大笑说:“对,宰老大,不心疼。”
陈浦:“……”
嘴挺甜,昨晚对着他吹口哨时,当他是老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