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霆只是搂着她的肩膀,笑而不语。
温软看着骁王看了许久之后,实在忍不住了,眼皮子都快合起来了,却还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珍惜最后的相处时间。
方长霆看着她这模样,忽然起了些坏心思。
想了又想,最后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软软,你可还记得你和本王提过你第一次绣的荷包的事情,就是那个你嫌丑扔掉的蓝色小荷包?”
温软半睡半醒,不甚清醒,但还是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点了点头,软软的回了“记得”两字。
“你是真扔了吗?”
“没有……”温软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又睁开了一条眼缝。
“为什么没有扔?”
方长霆完全屏住了呼吸去听她的回答。
温软口齿不清的说:“扔了,傅哥哥捡回去了,说……”
“说什么了?”方长霆仔细的听着她的话,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继续说下去,抬起眼眸一看,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小妇人当真不负责任,说到关键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
方长霆瞪着她半响,真想把人给摇醒,然后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他心疼她,着实不忍把人给摇醒。
她这一个月来,定然也是没一觉是好睡的。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随之把人搂进了怀中,叹了一声:“你就是专门来折腾本王的克星。”
虽然没有听到最后,但好歹知道那荷包她确实是扔了,只不过是被傅瑾玉给捡了。
呵,傅瑾玉不过是早认识了这小妇人十七年罢了,所以才让他占了些许的便宜,但这小妇人往后所有日子,都归他!
想到此,他便也安心了。
骁王是五更天就要离开的,所以等温软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看着空落落的床位,暗自垂泪,哭了许久之后,才抹了眼泪,自言自语道:“这回是最后一回哭了!”
把眼泪全部擦干了之后,才下了床。
自从骁王离开之后,温软没有流落出一点伤心的表情,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早睡且也早起。
骁王被降罪了之后,其实也没有必要对骁王府严加看管了,侍卫撤走了一半,但还是有一半在骁王府守着。
看管松了许多之后,温小弟与十七一同来骁王府看温软,自然也带上了月清。
月清一回来,看到温软,哭得甚是厉害。
温软便以为她受委屈了,便问:“是护国侯府,还是伯爵府有人欺负你了?”
一旁的温小弟道:“她那是想你了,哪有人敢欺负她,就是继母也得绕着她走。”
闻言,温软愣了一下,看向温小弟,问:“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月清可是由护国侯夫人亲自送回到伯爵府的,她还一直与继母说有多喜欢月清,还说常让月清去护国侯府玩。”说到这,温小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我总是觉得那护国侯府要月清嫁给雷世子当妾室。”
话音才落,月清抽噎道:“世子,你莫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这段时日,护国侯府送来的东西可多了,虽然名义上是送给伯爵府的,但都有单独的一份给你的。”
温软的脸色变了变,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询问了一下十七和温小弟如今都在做些什么。
哥儿两个勾着肩膀,十七说:“我们闲不住,所以我和祈彦商量好了,去寻雷世子,让他收留我们两。”
温软看了眼月清,又看了眼他们,随后道:“你们去归去,但不许拿月清来打趣,”
温小弟贼兮兮的笑道:“长姐是怕雷世子真要把月清抢走是不是?”
温软微微眯眼瞅了眼他,感觉到似曾相识的寒意,温小弟忙改口:“长姐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让雷世子窥觊我们伯爵府的人!”
……大概太久没有感受到长姐的严厉了,差些忘了长姐与姐夫是一样的人了!
温软这才满意道:“你们出去玩会,一会晌午的时候再一块吃个饭。”
温小弟和十七两人便先出去了。
人一走,温软便擦了擦月清脸上的眼泪:“你都比我大一岁,还哭成这样。”
“这么久没有跟在王妃身边,担心王妃。”
温软温柔的笑了笑,随即问她:“你在伯爵府的时候,陈氏可都做了些什么?”
月清道:“世子懂事了很多,在伯爷面前说话也乖巧了许多,不仅多次拒绝了以前那些好友的邀请,且常常早起练武看兵书,伯爷甚是欣喜,对世子也是多番夸赞,陈氏许是看不惯,往世子的院子里边安排了几个颜色好的丫鬟。”
“陈氏竟然明着打起这主意了,那之后呢?”
“之后,奴婢仔细观察了那几个丫鬟,她们时常在世子面前晃悠,奴婢便教世子,让他在伯爷和陈氏都在的时候,与陈氏说那几个丫鬟时常阻碍他学习,问能不能把那些丫鬟给调走,换几个小厮过来伺候。那时陈氏脸色险些都挂不住了,伯爷当时没有说什么,但随后来了世子的院子,看到那几个丫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色都黑了。”
闻言,温软笑出了声:“那父亲可与陈氏吵了?”
月清:“吵没吵奴婢不知道,但是接下来的这些天里伯爷都是去二姨娘的院子里,我前两日见了二姨娘,二姨娘也拉着我说了许多的话,言语之中都是说会站在王妃这边的。”
“那就好,如今彦哥儿与陈氏也是彻底离了心了,我也就放心了。”她最主要的不是斗夸陈氏,而是让彦哥儿不再沉迷女色,更不会沾上吃喝嫖赌这些陋习。
“对了,方才彦哥儿的都是怎么回事,那护国侯夫人为何对你这么好,难道真想让你做雷世子的妾室?”
月清摇头:“奴婢也不知晓,不过这护国侯夫人着实很好说话,与雷世子的性子有些相似。”
“啊……?与雷世子的性子相似?”
这、这护国侯夫人该是有多糙呀,才会与雷阵的性子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