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时候,温软便生出了胆大且荒唐的想法……算计了骁王。
听着温软的话,温小弟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听到的消息,说是吴盛大庭广众之下想要毁骁王妃的清誉,被骁王踢了一脚,以至于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那时温小弟只当他是因为爱慕他长姐,但没有抱得美人归才会如此的荒唐,可现在他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温小弟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长姐你怎么不告诉我!要是我知道那吴盛竟这般的龌蹉,我怎还会拿他当表兄,定然把他打得一生不遂!”
看着义愤填膺的弟弟,温软颇感欣慰。微微的笑了笑,柔声道:“如今你知道了也不晚,长姐不希望你能有天大的本事,可就是希望你长进。”
温小弟蓦地站了起来,双手握成了拳,毅然的道:“从今往后,我决然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机会来陷害我和长姐!”
温软把他拉下,很现实的问他:“你如今只是有世子这个称号,文武都不行,且又没有任何的官阶,名声更是不行,你如今若是与她对着干,那便是不孝,不仅如此,你往后与父亲更是离了心,假以时日,继母的目的还是能达得到的。”
挑拨离间可不就是陈氏最为擅长的,当彦哥儿与父亲真离了心,再挑拨几次,那不管后宅事务且向来武断的父亲当真会被把彦哥儿继承爵位的资格给取消了,毕竟不孝这一条罪名就足以了。
温小弟咬着牙,许久之后才稳定下来,“那我该怎么办?”
到底只有十四岁,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度过了十四年顺畅的生活,忽然遇上这种事,温小弟怎么可能不惶,不安。
温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一旦在忤逆了继母,那便是让她有机可乘,所以你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与父亲好好相处,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父亲生分了,往后只需要在父亲面前好好的表现即可,等到继母坐不住的那日,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可,可我怕我自己绷不住……”许是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温小弟半点的自信都没有。
温软松了口气,暗暗庆幸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也幸好他还有这么一点的优点。
“你莫慌,现在你在宵防营,半个月才会回去一趟,只要绷住那个把时辰便好了。”
温小弟半年的新兵训练还有两个月左右才结束,所以也不需要担心天天在伯爵府中晃悠,况且骁王还是宵防营的都指挥使,把温小弟留在营中继续操练,多得是法子。
“长姐希望你好好的,莫要中了她的诡计,如今你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长姐也很欣慰。”
闻言,温小弟的眼眶又再次红了起来。
温软把月清挥退了下去,然后道:“这里没有旁人,你若是想哭,那便哭吧。”
虽然在宵防营待了几个月,不仅身体强壮了许多,心智也被磨练得更成熟,可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个坐吃等死混日子的公子哥,如此变故,他怎么可能扛得住?
听到自己的长姐让他哭,一下字没绷住也就真的哭了起来,扑在温软的怀中哭得像个几岁大的孩子一样。
“长姐,我又没娘了……”说到这,他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岁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对于自己亲娘的记忆也模糊。待到了四五岁的时候,陈氏成了他的娘亲,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叫了近十年的娘亲,竟然只想害他!
曾经以为待他最好的人,却是害他最深的人,他如何能不伤心。
温软听到自家弟弟的话,也跟着红了眼眶。温软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印象,想起小时候的事,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骁王到偏厅的时候便看到抱头痛哭的两姐弟,顿时觉着有些头疼,顾不得他们哭什么,上前就是直接把温小弟从温软的怀中拎了出来,黑着脸道:“要哭自己娶个媳妇再一块哭,这是本王的媳妇。”
骁王的动作和话让两个原本在痛苦的姐弟顿时停了下来,都错愕的看向他。
骁王松开了温小弟,把温软纳入自己的怀中,温声哄道:“莫哭了,若是你这小弟还不知长进,本王便把他操练得知道什么长进。”
温小弟:……
温小弟顿时什么伤怀的心思都没有,心底只有一个身影——艹!
这还是他的姐夫么!
这么的无情!
不!只是对他无情,对他长姐却是那么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谁能想象得到那在战场上像战神一样的男人,又在宵防营中如阎王一般的男人,在家中却是个对妻子满口甜言蜜语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