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面带笑意的点头,也没有过问骁王的是如何报复的,更没有没有问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虽然什么都不问,可温软的心底,却是有一丝丝的不安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着自从回了金都之后,骁王瞒着她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而瞒着她的这些事,像是在为另外的事情在遮掩些什么。
在心底幽幽的呼了一口气。但愿,真的是他她多想了吧。
骁王虽然没有说到底是怎么报复的,也没有说真正策划刺杀的人,但没过多久温软便听到了一些风声。
在骁王回来与她说替她出了一口恶气的当晚,他带兵围了景王府,据说是追拿朱雀街灭门惨案的嫌犯,但因嫌犯狡猾,被他逃脱了,骁王无所获,还听说那嫌犯想谋杀景王……
温软联想了一番便豁然明朗了起来。那嫌犯根本不是什么灭门案的凶手,且谋杀景王也是假的,所以骁王追捕嫌犯更是假的,而吓唬景王,再挑衅加以警告景王才是真的。
这出戏根本就是骁王一手操弄的。
想明白了之后,温软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骁王,虽然有些许的疑惑。可想到他竟然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除了些许的疑惑外,更多的是觉得幸福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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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出了被行刺的事情之后,温软便称病不去参加各府的宴席。但自那日骁王说可以正常出门之后,温软便又继续接其他府邸送来的帖子,除了出席宴席外,最多的便是去敬崇侯府看望她的文汐姐姐。
文汐从出月子到现在,也休养了一个月,也能走动走动了,但就是不是能走太远,所以唯有温软来看她。
今日来看她,正好说起了朱雀街灭门惨案的事情。
骁王在一个月内,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事情。
那时候,骁王只是借抓拿凶手的名义围了景王府,好在不久他也真的把凶手抓拿归案了,不然可真会有人会参他一本。只是温软想不通的是,他当时为何能做到那般从容不迫的围了景王府?
对于这灭门惨案,上辈子的温软只是听过两嘴,重活一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会因骁王那会刚从稷州回来不久,她兼顾得太多,根本就无闲心听太多外边的事,所以最后这凶手是谁,又是谁抓拿的,她都不知道。
而这辈子的灭门残案凶手是骁王查出来的。原来被灭门的那家男主人在十年前把凶手的妻子强占了,还一把火烧了凶手的家,导致凶手的妻儿都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说到这凶手,文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可恨之人,到底还是有可怜之处的。”
随之一道软软柔柔的声音插入其中,“可那些个奴仆与他有什么仇,何至于把奴仆也给全杀害了呀。”
今日凑巧,连另一个还未出嫁的闺中小姐妹也过来了,说话的这位便是兵部侍郎的嫡幼女,苏盈盈。
一身粉嫩的粉色衣裙,姑娘家的发髻,简单的两朵珠花,年方十五,是个糯米团子,脸颊有些软肉,看起来甚是可喜。
三人此时都聚在小偏厅中说着话,而文汐的娃儿则在屋子睡觉,由奶娘看顾着。
温软听了苏盈盈的话。不知怎的,温软想到了上辈子的骁王,他的仇恨也很深,所以才会大逆不道的造反。
或许是因为这辈子的骁王待她好的原因,所以导致她对上辈子的骁王没有了任何的怨气,不仅如此,还多了一分的心疼,只愿这一辈子的骁王能把他的大仇全报了。
温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约莫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吧。”
苏盈盈是三人之中心思最为单纯的一个,有些不能理解的问:“仇恨真有这么恐怖?”
温软点头:“最在意,最亲近的人都被害死了,只剩下一个人,活着大抵也就只是为了报仇。”
文汐问:“你家殿下是宵防营的都指挥使,这事归他管,那凶手该如何定罪?”
温软淡淡的道:“有仇是真,若只是杀了仇人一个,或许从轻发落,可他杀了无辜,饶不得,所以已经送往了大理寺,择日问斩。”
温软的话落下后,屋内一时沉默。
话题过于沉重,文汐便道:“罢了,别聊这让人心里头堵得慌的事情了。”
几人都呼了一口气,随后又聊了些其他的。温软知道文汐在府中过得不易,便问:“文汐,你家婆母还会继续为难你吗?”
文汐笑了笑:“让你挂心了,如今我生了儿子,且又有你这个王妃朋友,她最近也不怎么为难我了。”
闻言,又看她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像是说谎,温软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汐婆母是个厉害的角色。上辈子文汐生正哥儿的时候是难产,生完正哥儿后,她婆母嫌她出身不够高,帮不到自家儿子,便处处针对与她,让她郁郁沉沉,身子落了病根,时常要汤药供着。
因为担心她,所以温软才会在正哥儿满月的时候,大张旗鼓的送了许多的礼,好让她婆母知道她们感情深厚,往后兴许还能靠着这关系帮衬着她儿子。
文汐不知道温软之前的担忧,随后看向苏盈盈,笑着问:“对了,盈盈,你的婚事如何了?”
别人不知道盈盈的未来夫婿是谁,温软却是知道的。这一年,苏盈盈父亲会从兵部侍郎升为兵部尚书。
上辈子许是这个时候娘家背景够强硬了,盈盈被五皇子生母贤贵妃看中,嫁给了邑王,后邑王疯了之后,她也不曾离弃。
苏盈盈摇头:“父亲母亲不肯与我说,只道我会在今年出嫁。”
温软闻言,心思沉了沉,现在看来,苏盈盈的父亲虽然还没升职,但贤贵妃也已经看中了苏家,盈盈的婚事应是也已经定下了,而对象没有意外的话,便是那邑王。
邑王这人如何,温软不知晓。之后因为避嫌,自打苏盈盈嫁邑王之后,她们两人私下甚有来往,可若是在宫宴见了,她们也是会说上话的,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邑王对盈盈极好。
这是盈盈自个的姻缘,温软不想改变什么,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且之后再说吧。
聊了好一会,隔壁屋子传来孩子的哭泣声,文汐起身去看孩子去,半响后,才抱着孩子回来。
“孩子醒了,看不见我,会哭闹。”
温软和盈盈都对这软软糯糯的小娃儿很是稀罕,盈盈更是抱着不肯撒手,两只糯米团子黏在一块,看得旁人的心肝都给全软化了。
文汐见盈盈抱着娃儿在屋子中度步,便用手肘推了推温软,温软不解的看向她。
只见文汐对她笑得有些些的贼,瞧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后低声的旧事重提:“何时你也生一个软软糯糯的奶娃娃?”
温软脸颊一红,嗔道:“文姐姐,还早着呢。”她与骁王成婚随然也已经有几乎九个月了,可不过是两个月之前才圆的房,不过……
且也说不准,骁王未曾去宵防营任职前,日日都有用不完的精神力,而且向来没甚节制,兴致来了便拉她上榻,虽然现在有所节制,但也是三天两头闹一次。
“若不然找个太太看看脉,可别有了你还懵着呢。”
温软看了眼还逗着孩子的盈盈,随后小声谨慎道:“在稷州的时候殿下不是受了伤吗,那会我与殿下未曾圆房,是回到金都后才圆的房。”
闻言,文汐诧异的看向她,随后敛眸算了算日子,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才圆房两个月左右。就算真有了,月份浅也看不出来,随后才问:“你这小日子来了没有?”
温软微微摇头:“这个月还没。”
“那在小日子来之前,你多多注意一下,别太劳累,且房事方面,多多节制。”
温软红着脸点了点头。果然生了孩子的人就是胆大,哪像她,说起这些事,还是忍不住脸红。
盈盈见他们在说悄悄话,便抱着孩子凑了过来问:“两位姐姐都在说些什么呀?”
看着两双大眼圆碌碌的眼睛,温软和文汐相视了一眼,都极有默契的只字不提刚刚的话题。
温软道:“只是在猜你这未来夫婿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盈盈闻言,脸颊一红,羞得跺脚:“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们怎比我还着急。”
温软和槿夕都抿唇轻笑。
温软从敬崇侯府出来的时候,已是申时。
想起临近骁王的生辰了,便琢磨他常常要出夜勤,晚上蚊虫多,便打算亲自挑香料做几个香囊给他,毕竟骁王什么都不缺,比起送贵重的东西,送这些普普通通的玩意更能让他心喜。
想到此,便让车夫绕道到了香料的铺子。
在香料铺子中挑选了一些香料,忽然从身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温软表妹?”
温软还没反应过来是谁那会,单单只是听这声音,就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