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处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看到第三张帖子的时候,温软愣了愣,抬眸看向管家,有些疑惑:“这沁阳县主是何人?为何来了张拜访的贴子?”
管家回道:“沁阳县主是淮庆王之女,前两日刚·到的金都,而这帖子是昨日来的。”
温软微微蹙眉,细细回忆了一下这淮庆王与骁王的关系。淮庆王是先皇帝收的义子,为何要收为义子,又封了王,各种缘由也没有人知晓,而皇室秘辛也不差这一件,所以温软也没有太过好奇。
因着封地远在淮庆,淮庆王此人温软不曾见过,但听人说过,是个吃喝玩乐都会的皇家纨绔,温软记得上辈子骁王出事的时候,这淮庆王府也没有来过人,更没有听说过什么沁阳县主,既然是个纨绔,那她是安得什么心来拜访的?
或许殿下还真与这淮庆王有什么交情?
温软不太确定,便把帖子放在了一旁,心想着等问过殿下再回也不迟。
由崔嬷嬷在一旁帮衬着,管家半吊子的温软处理了一个上午的王府琐事,中午用膳的时候,才与骁王说了那沁阳县主的事情。
听闻到沁阳县主这个人,温软见他表情变得微妙,随即把下人挥退。
温软瞧出他那点微妙,便试探性的问:“这人,殿下是否不喜?”
方长霆思索了一下,才斟酌的回道:“沁阳县主,曾经哀求过皇祖母赐婚……想嫁与本王。”
温软略微一怔,愣了,她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她是不是抢了旁人的良缘。
心中有些许的忐忑,问:“那若是没有在衡国公府落水的事情,殿下也不曾娶妾身,那殿下岂不是要娶她?”
方长霆扫了她一眼,不曾想她竟还有会愧疚。笑了笑,摇头解释道:“与你没有半点的关系,她年年都在求皇祖母赐婚,只是本王没有应而已。”
听到这,好似有些明白这沁阳县主是个痴情种,只是她不明白骁王为何不答应,难道沁阳县主貌丑无盐?
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殿下为何没有应?”
默了一许,方长霆才淡淡的吐出四字:“刁蛮,任性。”
听到答案,温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既不刁蛮,也不任性,或许这也是殿下当时会答应娶她的原因。
“可那沁阳县主不是远在淮庆吗,就算来了金都,殿下又甚少在金都,难道那沁阳县主是自小就心悦了殿下?”
正在喝水润喉的方长霆闻言,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又看了那些个夸大的话本了?”
闻言,温软甚是认真且一本正经的道:“妾身是个正经人!”
方长霆睨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轻哼让温软心虚,眼神瞟往了别处。
放下杯子,继续道:“本王少说也比她大五六岁,离开皇宫的时候,本王不过才十一二岁,她不过就是个五六岁的娃儿,能懂什么?不过是本王多年前身为斥候,做任务经过淮庆之时,杀了几个匪徒,她便像个愁嫁的女子一般,死皮赖脸的黏上来的,后来知道了本王的身份,更是想要嫁与本王。”
说来也是那时开始让方长霆产生出了一种“女人是麻烦”的想法,所以这也是他许久不亲近女子的原因之一。
这一世的五年前,那会方长霆二十岁,隐瞒身份从军不过三四年,尚未有什么大军功,只是个小的斥候,被派去做任务,而完成任务时途径淮庆,恰巧有匪徒在水上行凶抢劫船只,方长霆与几个弟兄便见义勇为了一番,谁知那船上有着方长霆毫无血缘关系的“皇妹”。
沁阳县主对其中长得最好,英姿勃发的方长霆一见倾心,说什么都要知道他的姓名,下了船之后,更是用了百人护卫拦住他,因着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方长霆也只得跟着去了淮庆王府,到了王府后才对淮庆王亮出了身份。
那时沁阳县主还直说是有缘,但方长霆却觉得是孽缘。
在淮庆王府留了几日,从醒来出房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到回房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那沁阳县主,他如今想来,自己没有恐女,也算是侥幸了。
听着他说的往事,温软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便喊了停,“等等……”而后蹙着绣眉算了算:“殿下说那沁阳县主比殿下小四五岁,如今殿下二十有五了,那沁阳县主便是双十岁龄,她成婚了么?”
方长霆微微摇头:“听说,你我成婚之时,她招募了许多的高手想要来金都。”
温软表情一变,“作甚,莫不是要把妾身杀了?”
方长霆默了默,才徐徐吐出两个字:“抢婚。”
温软:……
古往今来,只听说过男子抢婚的,可未曾听说过女子也这般的彪悍。
“那后来呢?”温软拉住了骁王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续。
看着她好奇的模样,方长霆一阵无语,她还真把他的往事当成了故事来听,也不知道问问他这个丈夫对那沁阳县主有没有过什么想法。
“后来,怕担上个造反的罪名,淮庆王便把她关了起来,不过本王想不通,她这怎的又上金都了?那淮庆王又怎会同意?”方长霆眼中露出些许的狐疑。
温软听到他说的话,然后道:“那这个人妾身还是不见了,像殿下所说的,或许她脸上笑吟吟的,没准袖中还拿了刀子准备往妾身的心窝子上捅。”
方长霆也赞同,随即道:“但依着本王对她的些许了解,即便你不见,她也会上门堵着你。”
闻言,温软露出了笑意,“妾身这几日忙得很,可没有时间搭理她。”
随后温软便把其他府给她送来了帖子的事情告诉骁王,“妾身想好了,先去吃了侯府的满月席,然后再去衡国公府与世子夫人喝茶,再然后便回伯爵府,往后妾身也没有空闲见她。”
方长霆看了她一瞬,沉声说:“你倒是安排得充分,你就不曾担忧过她来寻本王?”
温软盯着他,问:“那殿下会见吗?”
“只是不想见。”
温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殿下都不想见,那妾身何必担忧呢。”
看着她脸上的笑,他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这个时候,她倒是从内而外的贤妻,竟半点醋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