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王的时候,温软下意思看向骁王,只见他脸色如常,一时也看不出他知不知道景王是害他的主谋之一。
骁王道:“给本王抹些白膏吧。”
温软点了点头,拿出了赵太医用草药炼制的白膏,涂在骁王的脸上。
这白膏涂在脸上能让人脸色变白,且无色无味,甚是贴肤,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肤色一样,近看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骁王是带伤回金都的,回金都前不久才受的伤,又舟车劳顿了一个月,这伤自然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涂上药膏,骁王再把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势凌厉的黑袍换下,穿上了一身白袍。就双眼所见,还真多了几丝的病气。
一行队伍在入了城门后停了下来。
随之一道和善的男声传入:“三哥,我奉父皇之命前来迎接你回金都。”
骁王排行第三。而景王则是排行第四,太子有疾,不能前来,而排行老二的早年不在了,所以按照顺位,景王来迎接也说得通。
马车中传出几声咳嗽,随后才是方长霆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四弟特来相迎,有心了。”
马车并没有掀开帘子,所以看不到骁王的情况,但听到那几声咳嗽的时候,景王袖中的手细细的摩挲了一下,随后温言道:“父皇念三哥舟车劳顿,所以特意嘱咐,待休养三日后再进宫。”
方长霆回道:“既然这样,我便先回王府。”
景王随即向相迎的队伍高声说道:“送骁王回骁王府。”
最后才转而对马车中的人道:“那三哥回府后好生休息。”
“嗯。”
马车缓缓而动,从景王身旁经过,有风把窗户的帘子掀开了一角,景王看到了马车中的粉衣女子,看不到全脸,只看到半个下颌。
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毒辣闪过。
稷州探子回报,当初毒已下,无人察觉,再过一段时日便能悄声无息的取骁王性命,但却因骁王妃忽然而至,从而导致下毒一事被揭发,骁王也因此逃过一劫。
而在大批刺客闯入知州府刺杀之时,那骁王更是在骁王妃的悉心照料下醒了过来,从而又避过了一劫。
先前他门下术士算出他的帝王之命有变,是因为出现了一颗于他人而言是福星,于他而言是灾星的变数。
他登上高位的阻碍中,太子病弱,且不够聪明,所以不足为惧,皇位最后决然不可能落在他的头上,而最大的阻碍便是这消失多年却忽然立下无数战功回来的方长霆,只要除掉了方长霆,他便可以顺利的夺下大权,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稷州伏击,再到下毒,一切都很是顺利,但却是因为那骁王妃忽然出来搅了局,改变了一切。
再无须置疑,这变数,这福星,这灾星全都是这个骁王妃!
只要阻碍他夺取皇位的人,必将其除之!
骁王夫妻二人回到了骁王府后,才有人匆匆去给景王报了信,说那骁王确实一脸的病气,连回房都要骁王妃在一旁搀扶着。
景王闻言,再次把稷州第二次刺杀骁王未成功的罪全部退到了骁王妃的身上,暗中让人把刺杀令的对象从骁王改成了骁王妃。
解决骁王之前,得先把骁王的福星给解决才成!
景王改变了想法,方长霆自然是没有预料到。
且说夫妇二人回了房后,温软忙前忙后,先是送了傅瑾玉,又送了崔嬷嬷,最后雷阵那边温软让月清去传话,说殿下咳得厉害,她得赶紧去熬药了。
雷阵一脸的不解,问面前的小侍女:“你家王妃怎就这般不待见我?”
骁王想拉拢他的事情,他尚未答应,在这一段时间内看到自家的婆娘不待见他这个香饽饽,难道不应该多加训斥和□□么?
怎一个月过去了,王妃看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不待见?
月清绷着身子,双腿有些打颤,脸色也白白的,似乎对雷阵有惧意,雷阵早已经习惯这些胆子小的女人怕他的样子,所以对月清的惧意不以为常。
但这骁王妃可不仅仅是害怕了,这简直是不待见了。
月清看了看他的大胡子,又看了看他那衣服下鼓鼓的腱子肉,觉得他一个胳膊都能捏死自己,所以不敢说实话,只能昧着良心说道:“王妃并没有不待见世子,是世子误会王妃了。”
雷阵翻了个白眼,粗声道:“老子又不瞎。”
月清……
这人怎么敢在王妃名讳前自称老子!
不满盖过了惧意,月清脸色变得严肃:“世子,慎言!”
雷阵摸了摸自己那一把胡子,对着这明明怕自己怕得要死,却装出一副严肃的小侍女痞痞一笑:“老子偏不,你这小丫头能耐老子如何?”
说完之后,直接转身上马而去,月清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背影,轻啐了一声不要脸。
人几乎都散去了,唯有……赵太医还在王府之中。
赵太医:……
他包袱都已经背好,就准备回家找媳妇暖炕头了,但这骁王妃竟欲言又止的让他留了下来……
竟让他留了下来!!!
这回了金都也不打算给他安生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