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让人把木匣子送了回去,还让人多带了一句话给宋大夫人——殿下懂得多,不需要。
话里话外既为骁王维持了尊严还夸了他厉害,温软还暗暗的觉得自己会说话,若是骁王知道了,也会感激她的。
温软不敢让旁人知道骁王有隐疾的事情,只当自己为他解决了一个耻于见人的问题。
温软方才以为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之后,慌了一小会,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想了想。
他们都还年轻,只要殿下肯用些药,再细细调理之下,兴许暗疾也是能治好的。而最坏的打算,便是这么有名无实的过上一辈子,但若是夫妻感情好,其实她也觉得无所谓。
温软心里边有着小九九,但面上也不敢显出来,只想着暂时先哄好骁王,往后让他吃些药的时候也好说服些。
半日下来,方长霆觉得他着实太过于小看温软的承受能力了,瞧瞧她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到今日他才发现温软那向来温婉的笑容不知是从何时起变得越发娇甜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今日她对他笑的次数比平日多了,他才发现的。
猜不透看不透,骁王纳闷到了晚间就寝。
原本宋琅应当是要为骁王夫妇办践行宴的,但是骁王还装病期间,也就略过了。
在趁着温软去沐浴的间隙,骁王在屋子中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那个木匣,琢磨了一下,猜想温软定是把东西还给宋大夫人了,就是不知道她送回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心情莫名烦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他们之间没有过任何旖旎的事情告诉旁人。
若是旁人真知道了,还不把他当成不能够的男人!
骁王坐在床上,面沉如水。
温软沐浴回来,见到的就是他这般闷闷不乐的模样,心想定是今日大夫人送过来的东西刺激到他了,白日还装得下去,到了晚上也就装不下去了。
温软在美人榻上躺下,丫鬟端来了温水,崔嬷嬷先是把秋季晒干的玫瑰花瓣放入温水中,随后再勺了一勺杏仁油放入了温水中一同搅拌了半晌,直到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再把小棉布放入了水中,拿起来时敷到了温软的脸上。
春冬二季甚是干燥,若是稍有不注意,脸上就会爆皮,还会伴随着隐隐刺痛。
以往温软皆会用些玉油抹脸,后来崔嬷嬷来了稷州之后,在脸上做的文章可讲究多了,讲究些好呀,毕竟享受的是她。
一想到明日就要回金都了,崔嬷嬷也要回宫里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但她也不敢向太后讨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让人都下去休息,温软披着长袍进入了内室,见骁王坐在床上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她还要装着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不好安慰。
把外袍脱了,从床尾上了床,靠着骁王而坐,柔柔的问:“殿下在想些什么?”
身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方长霆回过神来,收敛了沉思,复而恢复平日的温和表情转头看向温软:“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明日回金都了,感觉……”话语在看到温软身上的衣服,顿了顿,继而僵硬问道:“怎不穿夹棉寝衣了”
温软平时就寝的时候穿的都是夹棉的寝衣,看不出来身材如何,且平时他搂着她入睡时,掌间隔着一层夹棉,也感觉不到肌肤的软腻。
但……
她今日却穿了一身淡薄棉布的寝衣,胸前起伏甚是明显。
喉间微微颤抖。
别开了视线,看着前方。
温软把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腿上,说道:“许是赵太医调理身子的药起作用了,妾身夜间竟觉得热,好几回都被热醒了,所以就不穿了。”
之前温软还穿得厚实保守,一则是隐隐有些畏惧圆房这一件事,二则是畏寒,但现在夜里热得慌,且现在也不用怕什么圆房了,她也就没必要再穿着厚实的衣服睡觉。
晚间热,早上起身又觉得累。
听着温软这么一说,方长霆真的发现她最近几晚都会把被子蹭掉。怕她着寒,他都会醒来替她掖好被子,但她一个晚上依旧能蹭个五六回,她蹭了多少回,他也就醒了多少回。
嗯,只是怕热的才不穿的,还算有说服力。
随即温软又问道:“听说这次雪灾,没有太大的损失,是不是真的?”
温软几乎不出门,雪灾的消息也是听旁人说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温软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把那太后给的三万两都捐了,虽然这是她两辈子的人生中拥有过的最大一笔银钱,但只要是稷州平安躲过了这次的天灾,便什么也都值了。
方长霆感觉到依靠在他身上软绵躯体。温软挽着他的手臂,只要他动一下,便可触及到听说最棉软的地方,呼吸不自觉的重了些许。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息之间,让骁王的眸色也随着他的呼吸加重而加深。
“确实没有太大的损失,说到这,还得最感谢一个人。”
温软闻言,想起赈灾的事宜都是傅瑾玉在办,便问道:“是傅大人吗?”
原本有些滚烫的血液,在听到傅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凉了凉。
她的注意力实在放太多在傅瑾玉的身上了!
“不是。”
温软在思考间,并未察觉到自家殿下变了些许的脸色,继续带着好奇的问:“那是谁?”
方长霆低下头,目光落在温软的脸上,与她相视。
“大雪之初,给了宋琅三万两银子,且态度强硬的让他做好防备措施的那么一个人。”
温软的脸色微微一变,与他相视,试探的问道:“殿下都知道了?”
方长霆嗯了一声,她主意太正,不管是向皇祖母请示来稷州,还是捐钱提示宋琅,若这两者被有心人知道了,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本王已经吩咐宋琅,这钱是你后边给的,你前边并不知道会有雪灾这件事。”
温软怔忪了一下:“殿下不问吗?”
见她有些忐忑不安的表情,手臂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臂弯之中,再一轮的柔情攻势。
“你不想说便不说,本王信你。”
温软看着骁王那没有半丝怀疑的眼眸,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热,猛地抱住了他的腰身,脸埋入他已然有些胸I肌起伏的胸膛之中。
方长霆却是因为她的动作而身躯一震。呼吸倏地一滞,放在被上的手也蓦地一收紧。
她可曾知道,她抱住他的腰身,她那最为柔软的地方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腹,因为穿着单薄,所以感觉特别的清晰。
不免的想起军中旁人常说的荤段子,他们说这世上最让男人冲动便是那软玉温香的女子,最爱不释手则是峰峦叠起之处。
方长霆几乎可以确定,温软在——弓|诱他。
想必她定是知道了赵太医和他说的话。
赵太医说他的身体恢复得比预期快了许多,若是行I房的话毫无问题,或许她也担心回金都之后他会有旁的女人,再有今日宋大夫人送来的东西再一刺激之下,她就生出了这种想法。
若明日不需要赶路,他还真会把人给办了,但是为了她好,还是回金都之后再说。
只是她再次鼓起勇气主动,若是他这次再拒绝,定然会寒了她的心,往后她也难提兴致。
温软可没有骁王想得那么复杂,她只是觉得自家殿下这般的相信自己,心中觉得无比的欣喜。且往常也会像现在这般搂着他,一时之间也就忘了现下自个儿的穿着。
就在欣喜之时,下巴一紧,被骁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捏住了,随后抬起。
温软有些愣的看着他,只见他的眼眸深邃得似要把她卷入的漩涡一样,被这眼神看着,胸腔不知道被塞入什么紧涩的东西,堵得她的呼吸都滞缓了,
看着骁王的脸慢慢的靠近,温软红了双颊。
好似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又觉得极为不可能。
直至他嗓音低而闷的说:“本王要亲你。”
温软脑子懵懵然的,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骁王的举动,而是这声询问。
——难道每个人亲吻前都要事先问过对方吗?
下一瞬间,柔软微凉的唇便也落了下来。
温软惊了,傻了,僵了。
骁王他、他、不是不是……
唇瓣被轻咬了一下,一丝刺痛之意传来,下意识张开了双I唇,随即被侵入。
这个吻起初温和,但渐渐的暴露出了隐藏在温和之下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