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望去,只见宋大夫人在前边马车的旁边朝着他敛衽行礼,而后从马车上下来了个身穿着墨绿色花鸟花纹的狐裘斗篷,带着兜帽的女子。
这女子除了温软还能有谁?
温软好像知道是他,一下了马车就往他这边看来,一见他,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意,随后向他的马车走来。
而相对于对方的笑脸,方长霆却是沉着一张脸。
才走到一半路的温软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脚步忽然就缓了下来。
有些不敢走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她是哪里惹到骁王了吗,怎么这么一副阴沉的脸色?
阴沉得让她想起来了上辈子的骁王。
见到温软的反应,方长霆知道自己无意之中露出了不合时宜的表情,收敛了阴沉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朝着温软道:“上来。”
车夫立马跳下马车,搬出了车凳,然后给温软让出了上马车的位置。
温软……
她不想上行不行?!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骁王,温软还是乖乖的踩上了脚踏。正要扶着车厢上马车的时候,骁王朝她伸出了手,没预料骁王会有这个举动,温软怔了一下,好在反应还算够快,手转了个弯,放到了他略显冰冷的手上。
方长霆退了个位置,让她好入内。
上了车,温软小心翼翼的道:"谢殿下。"
跟着过来的月清把暖手的袖炉也递给温软,温软从骁王的手中抽出了手,接过袖炉。
方长霆朝马夫吩咐道:“回知州府。”
温软其实才从知州府出来,刚刚下马车就遇上了骁王,还没开始逛呢,但现在这种气氛,哪还敢说不回去。
看着马车的帘子放下,宋琅朝着自己夫人用口型道:回去。
狭小的车中,温软察觉到了压迫感。
马车开始动了,静了片刻,温软想到了骁王方才冰冷的双手,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拉起了骁王的手。
方长霆抬眸看她,随后她往自己的手中放了个袖炉。
温软笑道:“殿下的手冰凉,暖和一下。”
“不用。”把袖炉放回她的手中。
温软:……
这绝对是生气了!
犹豫了下,还是略带委屈的问道:“殿下可是生妾身的气了?”
方长霆瞥了一眼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黑着脸,沉声道:“稷州叛乱才多久,刺杀又才过多久,你不待在府中,外边凶险难测,出来做什么?”
听到这,温软才反应了过来:“殿下可是在担忧妾身?”
方长霆微微一愣,看到她由小心翼翼而变得惊喜的表情,略微沉默了一息。
随即顺着她的话,黑脸变得温和,叹了一声息,温言道:“方才对你生气,确实不该,但你总该明白,这稷州不比金都,往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出府。”
知道骁王是关心自己,温软顿时不觉得委屈了,甚至还有一丝的感动,只觉得骁王是个好人。
“好,妾身都听殿下的……只不过。”话到最后,来了个转折。
方长霆盯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不过殿下……那些刺客可都是冲着你来的,最为危险的是殿下你,且殿下身体还未痊愈便在这大雪天出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方长霆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暗道这四两拨千斤,竟然拨到了他的身上!
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到了她那柔软而暖和的手背上,“本王便应了王妃,往后能不出府就不出府,定会好好的养病。”
闻言,温软脸上的笑意更灿。同时感叹,和上辈子不一样的骁王,就是好说话,脾气也好,还知道体贴人。只要她用心的话,还是能把日子过得美美满满的!
想到这,温软对着骁王露出了的笑意更浓,笑意中似呼还搀和着丝丝甜意。
方长霆略一怔愣,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为此还假意的掩唇咳嗽了几声。
温软忙放下了袖炉,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拍着:“想必是受了寒,等回去的时候,赶紧让赵太医准备药浴泡一下驱赶寒意。”
方长霆只得多咳几声配合着温软口中的“受了寒”。
马车上假意感染了风寒,回了知州府后,报应也跟着来了。
回了知州府喝了姜汤暖了身子,又泡了药浴,骁王还是染上了风寒。
深夜时分,是一阵咳嗽声把温软个吵醒的,醒来的片刻有些茫茫然的,但随即身边传来滚烫的温度让她瞬间清醒。
骁王闷声咳嗽了起来,温软蓦地一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掌心下传来烫人的温度,脸色一变,惊道:“怎么会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