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想了想,又道:“也给外边的几个人也准备一些。”
福婶迟疑了一下,但也没有多问,毕竟能把周虎带回来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她还是少问些为好。
福婶应了好后就和福叔一块出去准备了,周虎的屋内就剩下周衡和周虎。
周衡与周虎说:“你的仇我给报了,赌场的人不敢再来寻你麻烦。”
周虎一听,瞪大眼:“怎么报的?”
周衡语气清冷:“砸了赌场。”
周虎眼里满是崇拜:“周衡哥,你太、太厉害了!”
周衡并未多说什么,从包裹中拿了个木匣子出来,放在了他的床头。
周虎转头看了眼床头的木匣子,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和你娘说,这是小婉家人给她的。”
“给我娘的,这放到我这也不合适呀。”
“拿着。”周衡面色冷淡得让人觉得严肃,让周虎没法说拒绝的话。
“还有,以后有麻烦了,可以去禹州找我,到禹州刺史府外,说寻周衡就可以。”
听到禹州刺史府这几个字,周虎嘴巴渐渐张大,表情惊愕。
周衡看了眼他,“这事暂时你知道就好。”
不等周虎答应就转身出了屋子。等福婶发现周虎床头的木匣子,周衡他们都上了山。
福婶打开木匣子的时候都吓得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巴掌长宽,手指高的木匣子中装的是整整八锭金灿灿的金元宝。
想要上山把金元宝给还回去,但这些时日山上不太平,谁都不敢随便上去。
这一匣子的金元宝,拿着都觉得烫手。
周衡从福婶家出来后,就把在山上发现的脚印,还有周老瘸子几个儿女的事情告诉了沈南。
“周老瘸子的儿女……”沈南念了一下,对周衡忽然一笑:“先前你们在周家庄的时候,可知那叫黑七的黑衣人在这庄上的眼线是谁?”
周衡,“周老瘸子的儿女?”
沈南点头:“对,大女儿。”
如果山上的脚印真是的周老瘸子的大女儿的话,没准黑七还真是这个女人给弄走藏起来了。
琢磨了半晌,沈南决定带着两个人和周衡一块上山去住几天,在山上找找那三个姐弟。
到山上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
寒冬腊月的,沈南和几个人都背了棉被上来,在山洞里边烧了火堆,几个人也就凑合在山洞里边过夜。
耳边除了外边的风声外,就是呼噜声。
周衡睁着眼看着山洞的顶,没有半点的睡意,和小哑巴生活在这山洞,宛如昨日。
许久后,夜渐渐深了,因赶了十天的路,身体也极为疲惫,所以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向来少梦的周衡,这晚却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远在禹州的小哑巴。
他梦到他过了约定的时间,迟回了禹州。等他才进城,就看到有一队送嫁的队伍,听身边的路人说是禹州刺史的千金出嫁。
起初他还未没反应过来,随即又听到了花轿里边的新娘是刺史府的五小姐。
刺史府五小姐这几个字落入了周衡耳中。他一惊,忙挤开人群,到了道上,直接堵了花轿,想要冲过去把人抢了,却不想被一群护卫给拦住了。
他朝着花轿喊了“小哑巴”。
这时花轿被掀开,小哑巴穿着喜服,手拿着盖头从花轿中走了下来,泪眼婆娑地望向他。
她边哭边说:“周衡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爹说你不要我了,他让我嫁给别人……”
周衡脸一沉,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回来了,你和我走。”
小哑巴哭着摇头:“我不能和你走,我不能不听我爹的话,你走吧,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
说着,她把盖头盖回自己的头上,然后低头返回了花轿。
周衡眼眸一睁,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抓住,眼睁睁地看着花轿从自己的眼前抬了过去。
想要追上去,脚重千斤,一步也迈不动,想要出声喊住花轿,却也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许久许久后,他才脱口而出:“和我走!”
也就是这个时候,周衡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三对眼睛,周衡:……
沈南一副“原来周衡你也是会做噩梦”的表情,好奇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向来处变不惊,雷打都不动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慌张的表情。”
虽然很细微,但沈南还是观察到了。
周衡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有一丝的茫然。
沈南看了眼周衡的额头,问:“你是梦到你最害怕的什么事情了?不然怎会在这大冬天被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周衡摸了摸额头,却是冒了一层薄汗。
眼神微微一暗,思索沈南刚刚说的话。
他最害怕的事情?
难不成他最怕事情是怕他回去晚了,小哑巴嫁给别人了?
沈南:“兄弟,你刚刚说了‘跟我走’这几个字,说说看,你到底要谁跟你走?”
周衡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多说,沈南也不是不识趣的,见他不想说,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大半夜了,早点睡吧,大男人做一两个噩梦,也不至于整宿睡不着吧”
事实证明,等沈南几人重新睡着后,周衡是真的睁眼到了天亮。
真整宿的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