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云震才不疾不徐的道:“当众与温家大房断绝关系,往后大房是生是死,是福是穷,皆与我们大房再无任何关系。”
即便只是继母,但若是温家兄弟二人都没了,那么老太太也还是得大房来养。如此定会让人厌烦,而且肯定还会因两个儿子的死而闹出更多让人不省心的事来。
云震的话一出来,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老宅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肯点头。
虽然老宅子的人都不把大房当一回事,可也知道得靠着大房来享荣华富贵。只要有关系在,他们就得养着老太太。
养着老太太也就相当是养着他们,可若是与大房没了这层关系在,那这老太太他们肯定是不会养的!
他们的丈夫,父亲就算是躲过了掉脑袋,但不见得会平安无事,也不见得能保下家产。
但若是不答应,那真的是会掉脑袋的。
几番犹豫,老太太最终咬了牙:“成!”
只有儿子的命还在,不过是和大房的这层关系罢了,能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云震:“暂且先别急着应下,且先听我把话说完。死罪可饶,但活罪难恕,我只能保证他们可活命,但到底有何惩罚,我不保证。”
这话,他们信。
云震虽有面子,但也不能大于律法。只能求情,却不能命令那钦差放人。
最后,老太太依旧点头应下。
霍擎也没有当即告诉他们这事已经与钦差谈妥,而是说待他们把关系当众断绝后再去寻。
人都走了,云震才把对温家兄弟二人的处决告诉玉棠:“他们流放到北境的矿场,一辈子都别想回来了,至于温家其他人,派人把他们也送去陪着他们兄弟二人,也算是仁至义尽。”
虽说斩草需除根,可那老宅的人也真的不能除尽,这办法也是最好的了。
温玉棠心思清明,也没有怪他先行与沈霁通了气,随而问他:“那大姨母呢?”
云震道:“沈霁说罚些银子,再关她几年。”
玉棠点头:“没特意重判,也没轻判。”
继而思索了一下,喊了初夏进来:“你现在派个人去王家和柳家各传一个口信,就说大姨母犯了事定是要罚的,但不至于掉脑袋,也不用特意来温府,就算来了,也帮不到什么忙。”
今日老宅子的人来一遍都够折腾人的了,若是王家和柳家的人又来一遍,那还不得使劲折腾。
初夏应声退下了。
安排这事后,与云震一块回了房,埋怨道:“我才想睡下,他们就来了,要是老太太不来,我也懒得应付他们。”
说到这,也不想再说他们,而是问旁的事:“阿蕾的事,沈霁怎么说?”
现今阿蕾已经有了下落,云震也不再瞒她。
面色沉了沉:“为了救沈霁,被石头砸伤了。”
玉棠面色一紧:“那现在呢?”
“沈霁说伤得重,不能随意移动,现下在养伤。”说到这,云震的眸色有几分怒意。
大概是觉得沈霁愧为男人,不护着女人也就算了,还让一个女人来护着他。
“知道阿蕾现在在何处吗?”
云震:“离开前,我问了沈霁。”
玉棠思索了一下,提议道:“那要不我与赵太医一块去看看阿蕾?”
云震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有你去看看,我也能安心些。”
如今云震还得在扬州城盯着,所以暂时也走不开。
现在虽才年三十,但等宣布与老宅子断绝关系后,肯定会有不少的人会借着拜年的机会来打探一二。
如此还不如避开了的好,温家只有云震坐镇,晾旁人也不敢胡乱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