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我相信。我这个女儿,便托付给你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前几日那样的事情了。”温成带着病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肃意。
知道这事的人都闭紧了嘴巴,也都瞒着温成。但温成既能把温家的家业经营得有今日的成就,那么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即便他现在房门不出,基本上就躺在床上了。
温成会知道玉棠被掳走过的事情,云震也不意外,只垂眸保证:“若再有危险,我必以性命相护。”
温成闻言,脸色才好了些。
云震这人自是靠谱的,虽然嫁女的事让温成心酸,但想到女儿能嫁得良人,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老二老三他们,也不用太顾及我,在不沾染上麻烦的前提下,下手能狠则狠。”以前便是太过念情,所以才会让他们的胃口大了,心也大了。
云震抬起眼眸,眸色深沉:“岳父放心,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但也能让他们一辈子都待在牢狱之中出不来。”
“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温成叹了一口气:“我也老了,就算能活也没几年的活头了,希望余下的这些日子能不再看到这俩糟心玩意。”
说了这些后,温成也就让他回去了。
云震没有回北院,而是去了海棠院。
才到院外,温玉棠就从院中出来,准备离府。
看到云震的时候怔愣了一下。
方才在父亲的房中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这会见到他,她就想到这几天收到的小人书,表情略微一僵。
虽说那些书没怎么看,但仅是看到几张图都能叫她觉得不舒服。再想到他脑子里边也可能都是小人书上的这些想法,她就心生出了几分不自在的戒心。
“你寻我有事吗?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云震看得出她这疏离,但也不着急。反正再过两日也是要成亲了,着急也没有用。不如还是等成亲同住一室后,再慢慢攻陷她的戒心就是了。
想是这样想的,但看她这一点都没有会想念自己的意思在,到底还是有些心堵。
“来送你出门。”幽幽的说道。
温玉棠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他好似看出了点什么,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也不好再拒绝,只好让他送自己,但路上也没说什么话。
到了门外,云震目送她的马车离开后,正想回去,却有牛车送来了一张较大的木榻。
候在门口的海棠院下人见到东西送来了,忙跑了过去。
对送货过来的伙计说:“小姐离开前说了,若是送来的话,就直接放进新房中,把旧的给换了。”
云震闻言,茶眸微转,把正要跨进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半转身望回身后。
牛车上边有一张大而厚实的木榻,六七个人一块去抬都费力得很。
云震微微抬眉,大概只是思索了一息后,就知道她让人送这榻来的用意。
这时又有一辆马牵着的木板车,车上没有什么,就只是用布精细包着的一卷东西。
海棠院的下人走到后边,朝身旁的人吩咐:“这是铺在榻上的软垫,金贵着呢,小心些拿回去,别弄脏了。”
云震:……
感谢体贴。竟担心木榻硬得咯人,还特意吩咐人送来了一张软垫。
眸色深深沉沉地看了眼木榻,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便跨进了府中。
之前不让碰,现在还不让一块睡?
睡榻?
没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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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家中,去往外家的温玉棠丝毫不知道自己目的完全被看穿了。心里头还琢磨着过两日成婚夜的时候该怎么和云震说分床睡的话。
其实若是云震没有说什么一年之期,就只给她个把月时间来适应,最后她定然也会接受现实,与他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但他既然都说了,那她也没道理委屈了自己,就答应了。
如今非要分床睡,也不说旁的。就说她自小就是一个人睡的,她着实不习惯身旁睡了个不过才认识一个月的男人。
若是和他睡同一张床,那她还不得整宿都紧绷得睡不着,失眠到天明?
但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呢?
思索许久都想不到正当的理由。最后还是觉得到时候说些好听些的话哄哄他。
哄得他晕头转向之时,再趁机把这话说出来让他答应。等他反应过来也已经答应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如此一想,觉得也可行,就立马拍了手打定了注意。
——对,就这么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