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知道玉棠会解决薛文景,却不曾想她竟会写信给薛文景。
荣旺山贼当久了,观察自然是入微。以前怕有叛徒往外通风报信什么的,所以都要对外出的人都观察得极其入微。
瞅着从海棠院中出来的婢女。见她神色谨慎地捂着兜时,约莫就看出来兜里揣东西了,很大的可能是信件。
这个时辰这般谨慎外出,怀里还很有可能揣了信,送给谁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荣旺忽然就觉得自家寨主危险了。
因怕自家寨主成了冤大头,成了那绿头龟,所以便紧跟其后出了府。
再在府外装作没看见就迎面撞了上去。撞了人后在那婢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手牵羊牵走了信件。还顺道唠嗑了几句才走的。
一拿到信就飞快地跑了回去,送到了云震的手上。
云震听到他说这信是从海棠院出来的婢女处截下来的,再看到信封上那“薛文景亲启”的几个字时,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可在看完信之后,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深沉?
微扬的嘴角无不在显露他愉悦的心情。
荣旺在把信送回去的时候,实则好奇偷瞧了一眼后,才明白寨主为什么转变这么大了。
这未来夫人为了让薛文景觉得她对他无意,信上内容多为无形夸赞寨主的。
她道寨主生得样貌好,她看着心喜,他也并未以身份逼迫她。
再有她本就心喜像寨主这样有魄力,且有安全感的,还让那薛文景莫要自作多情搅毁她的好姻缘。
话到最后,她说今日之事不想再看到,不要让她对他徒增更多的厌恶。
最后一句话才是叫人最为绝望的。
荣旺只觉得肉麻至极。肉麻得抖了抖身子后才把信装回信封中,小心翼翼的去了开过封的痕迹,然后才往后方才的那个方向追去。
看见在寻在什么东西的温家婢女,便忙拿着那信跑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刚刚撞到的时候从她那掉出来的,一直喊她,她都没听见。
那婢女很是奇怪怎么掉出去了。可拿了信仔细看了眼,没发现有开过封的痕迹,这才消除了疑心。
***
傍晚玉棠端着汤药去父亲的房中,还未进去就听见房中有笑声传出。
是她父亲的笑声。
有些疑惑地问了门外的人,才知道云震也在里边。
心里一跳,生怕云震会与父亲说起今日薛文景堵在门口的事情,所以急急的入了屋子。
温成见她来了,忙招手:“玉棠你快过来,云震在与我说他当山贼时的趣事。”
温玉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云震并未与父亲说在老宅和府外的发生的事情。
但这云震竟拿山贼时的事当成光荣事迹了来说,也是怪人一个。
也不知是不是云震知道她在腹诽她,所以看了过来。
突然与他对视了一眼。他也不知怎回事,看她的眼神乖得很。
那眼神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一样,好似还有一层柔光……
这像是滴出水来的眼神,可却是让温玉棠顿时心慌慌的。
为什么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她瞧?是还在生气吗?还是说他想着怎么惩罚她?
心里七上八上的,但还是朝着他喊了一声“云寨主。”
听到这声云寨主,云震微微扬起了眉头,眼里那几分笑意似乎浅了些,似乎不满意这个称呼。
明明就对这个男人不了解,可却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温玉棠忙挪开目光。在云震的目光之下,僵直背脊的走入内室,把汤药端到了父亲的床头旁的桌子。
“爹,先喝药。”
许是心情好,温成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温玉棠瞧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担心云震口头不紧,把今天的事情说漏了嘴,所以在温成喝药的时候,转身看向云震。发现云震也看了过来,她连忙朝着他微微摇头。
以口型提醒——莫提今日之事。
云震望向那一开一合的红粉唇瓣,眼神渐深。
随即勾了勾唇,开口:好处呢?
温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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