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后,回想了方才在厅堂的事,还是忍不住说道:“虽然奴婢觉得云寨主那样有些可怕,可仔细想想方才替小姐挡杯子的模样,却又觉得英俊无比。”
经由初夏这么一提,温玉棠想起在厅中的一幕,确实是感到了几分心安。若是今日陪同她来的是那等秀才文人,只怕那杯子是当真的砸到了她的脸上了。
选丈夫的话,好似阳刚些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原本希望自己夫婿是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才子的撑杆又往阳刚男子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且方才小姐喊云寨主别的称呼时,奴婢眼尖,看着云寨主的眼神中有惊诧,但想必也是心喜的。而且说了那些吓唬人的话之后,也许是怕吓着小姐,所以与小姐说话的时候不知温和了多少。奴婢觉得那云寨主定然是有几分喜欢小姐的,以后若是成了亲,小姐也不怕被欺……嘶,小姐你怎么打奴婢?”初夏摸着被主子用团扇敲了一记的额头,有些委屈。
温玉棠收了团扇,剐了她一眼:“别说这么可怕的话。”
初夏不解,“夫妻恩爱,不是应该欢喜吗?怎到了小姐这里就成了可怕的事了?”
温玉棠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夫君要是个杀过人的山贼,天天都躺在你身旁,你不觉得瘆得慌?”
初夏按着主子说的去想了想,随即打了个寒颤:“那小姐怎就同意这婚事了?”
初夏不过是个小婢女,那能懂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温玉棠也没过多的解释,只往马车外望去。
即便成了亲,真的圆了房,温玉棠也希望这段婚姻相敬如宾。她想好了,等他们圆房后,她一有孕就立马以孩子为由来分房,再给他寻几房貌美的小妾。
他们没感情的话,而他在那温柔乡待久了,自然也不会再想起他还有一个正妻。届时他过他的,她也带着孩子自个过自己的。若他要是提出和离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她不仅会欣然同意,还会补上一大笔的银子做补偿。
只是现下想得倒是挺好的,就担心将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偏离她所想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回府中的一路上都发着呆。等到了府外边,也还是初夏提醒才回过神来的。
由初夏扶下马车时,云震已下了马车在外边等着了。温玉棠想到初夏在马车上的话,一看到他就紧张,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女子一避开自己的目光。云震的脸色顿时沉沉的,就是唇角也拉得平平的,心情显然非常的不好。
荣旺在身后小声的劝道:“寨主别气馁,还有一个月就能成亲了,温大小姐注定是寨主之妻,没人能抢走,寨主只等成亲后再慢慢培养感情也是可以的。”
听了荣旺的话,云震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但就在温玉棠下了马车之后。在府门前一个身穿浅灰色衣袍,面色清隽的男子见到刚下马车的人,忽然眼神一亮,惊喜的唤了一声:“玉棠。”
云震下马车时注意力全在另一辆马车上,并未注意府门前还有一个男子。忽然听闻这一声“玉棠”,紧蹙眉头转身望去。
毕竟自己都只能喊一声“温小姐”,旁的男子却能亲密的喊了一声“玉棠”,面色顿时冷得难看。
温玉棠见到男子,露出了惊诧之色:“薛文景你怎么会在这?”
温玉棠喊出了男子的姓名,他们显然是认识的。
那叫薛文景的男子从府门前走下,只看温玉棠,直接忽略一旁的云震。走到温玉棠前,急道:“我听闻你要与那山贼头子成婚,我躲开爹娘和你二叔三叔派来监视的人,特意来寻的你,你快带我去见你爹,让我去劝劝你父亲,你这婚成不得!”
男子的声音不小,在一旁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荣旺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暗道自己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偏偏坏的灵。
云震微眯眼眸,脸上冷冷冰冰的,在男人身后冷声询问:“这婚为何成不得?”
温玉棠看到薛文景身后黑沉着一张脸的云震,正要提醒薛文景闭嘴,可他的嘴却极快的应道:“山贼头子最是残暴,更是杀人不眨眼,嫁给山贼头子,这一辈子岂不就毁了?!”
温玉棠闻言,脸色一变。发现薛文景身后那男人脸上更加面目冷峻。
云震的脸色着实吓人得紧,温玉棠忙呵斥薛文景:“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婚事不仅是我父亲同意的,也是我同意的,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
温玉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偏生那薛文景却丝毫感觉不到身后的人究竟多有存在感,还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玉棠你莫要误会我,我先前来不了寻你,是因为我父亲把我关了起来,今日我跑了出来,就是要去温老爷面前发誓,这回无论谁威逼,都不能让我放弃,只要玉棠你一退婚,我便立马提亲。”
温玉棠眼眸微睁,视线略过薛文景,朝着云震连摇头:“你莫信他,我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云震目光落在前边的男子身上,眼神极为的晦暗不明。
这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九月天,可看到云震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温玉棠还以为是四月的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