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裴季问她:“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华音想起小皇帝的诉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应了皇上不外说的。”
裴季轻嗤一声,随即挑眉鼓动她:“你说了他又不知道,不若只告诉我一人。”
华音:……
“他是皇上,你想让我犯欺君之罪?我要是被砍了头,你上哪再找像我这么一个蕙质兰心,品性出众的夫人?”
裴季“啧”了一声:“说你蕙质兰心,你还真的拿乔上了,圣旨上夸人的话多为客套话,别太相信。”
华音赞同的点了头:“皇上那么了解你,都遮住良心夸了你人品贵重,确实是客套话。”
裴季闻言,耸肩:“我倒是觉得我这人品品性甚好。”
华音白了他一眼后,不禁发笑。
笑过后,想起童之与乐云的事情,她说:“我瞧着你那八姨娘似乎……”
“停。”
裴季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华音不解地望向他:“怎么了?”
裴季不悦的开了口:“那些个姨娘可没有什么纳妾文书,且我也做了样子,人手一封放妾书,要不是她有功,就她那般赖着不走,我早已经让人扔她出去了。”
……
在裴季不悦的目光下,华音暗道明明是他的姨娘,弄得好似是她的姨娘一样,她不过说了一句他的八姨娘,他还不高兴上了。
撇了撇嘴,改了口:“我喊她乐云总行了吧?”
裴季“嗯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华音嫌弃了他一眼,随而继续道:“我瞧着乐云似乎对童之有那么点意思。”
闻言,裴季皱眉:“什么意思?”
“就那种男女之间的意思。”
裴季沉默了一瞬,语调淡淡的提醒:“童之曾是宫中内侍。”
“我知道,就是知道我才纳闷,难不成是因在遇险之中,得童之舍命相助,乐云才动了情丝?”
话一出,二人面面相觑,静默了一晌,裴季开了口:“别乱猜,再说了,她动了情丝又如何,童之不喜便是不喜。”
华音摇头,仔细回想:“也不是不喜吧,今日我去探望童之的时候,二人之间的那种氛围就很微妙。”
氛围微妙?
裴季捻了捻指中扳指,沉吟几息,改了口:“若童之有那个意思,也不是不可。除却那身体隐晦不说,他全然不比旁人差,样貌俊朗,性子温和,能文能武,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叔叔,这样的条件也能让许多女子趋之若鹜。”
裴季平时从不在童之面前夸他,现在在她的面前一口一句夸奖,愣是把童之夸天上有地下无似的。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圣旨上边会写出那样夸人的话来了,毕竟小皇帝的老师之一是裴季。
裴季这夸起自家人来,连最重要的一点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裴季有一句话没说错,童之不必别人差。
世间身体齐全的男人多了去了,可又有几个是忠贞于自己妻子的?
又有几个有一副好样貌,还有好脾气,更有才能的?
且还兼有钱,也小有权势的?
裴季家财万贯,童之的小库房应该也有不少珍宝,且裴季权倾朝野,身为他的侄子,全然可在金都横着走。
如此多的优点,换做是她,虽是内侍,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华音心下所想,只差没全摆在了脸上。
裴季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狭长黑眸微眯,问:“我若是净了身的内侍,你也肯嫁我?”
早已不需在裴季面前小心翼翼地华音,听到他这么一问,目露鄙夷的望向他,然后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裴季完好的那一处,低声揶揄道:“我又不是因那二两肉才要嫁你的,况且……”
她抬起眼,与裴季那多了几分幽暗的目光对上视线,忽然温柔一笑:“其实第 一回第 二回第 三回,我体感都不大好,甚至还曾祈祷你……”
说着,复而附到裴季耳边,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阳痿”二字。
裴季:……
他磨了磨牙,双眼微眯的望着她:“胆子果真大得没边了。”
华音也不怕他,见他心里不舒服了,她心里就顺畅了,随即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莹白指尖在那黑色袍子的衬托之下,温玉细腻,撩拨人心。
裴季望着那软软的手,心想若是她无孕,他会让马夫自己行回府中,他亲自架马到偏僻之处,扯着她尽兴的**。
但,只能想想。
华音看到裴季那眼神越发幽深,一笑,准备收手。
但才稍离他的腿,手背蓦地被他伸出的手抓住。
华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正要警告他,却被他拉着手往她方才大咧咧所望的方向而去。
她忙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警告:“这在马车上,你可别乱来!”
话语才落,手便已被他按了下去。
触感惊人,温度灼人。
华音:……这狗贼!
忽然觉得旁人骂他狗贼并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