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话,是裴季爱听的,嘴角勾了勾。
华音再而沉思了片刻,又道:“但如果能有个盼头,再加上给他们解开血毒蛊,我相信血楼中会有不少人动心,但前提需得有一个血楼的人当说客。”
而这个人,不必明说,他们二人都知道是沈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裴季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半晌后,他问:“以你曾经的过往来看,什么盼头才能让你值得为我卖命?”
华音思索了一下,道:“一个正经且能见得光的身份,能让我将来能活得像个正常人的身份。”
说到这,华音又补充道:“对于有些能力的杀手来说,金银倒也不缺了,他们只缺一个像样一些的生活。”
听完华音这一番话,裴季点了点头,继而轻点着桌面,面上也露出了沉思。
似乎在想到底给出什么盼头才能让沈峋与血楼的杀手叛变。
想了一会,暂时还未想到,便与华音道:“先歇了吧,明日白日我想好了,晚上便带你去见沈峋。毕竟在血楼听到的消息是他逃了,便是养伤,他也不能太久不联系血楼,不然会引血楼的人怀疑。”
华音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服沈峋我尚有把握,但让沈峋说服其他的杀手,若是没有足够的诱惑,确实会有难度。”
天色已明,裴季把华音喊醒,与她说:“搬到寒院与我一同住。”
正在穿衣的华音一愣怔,诧异地看向他:“从书房中出去,搬去与你一同住,我可没听错?”
裴季点头:“你没听错,其实从你刺伤我之后,我未曾追捕你,且估摸着那血楼的鬼医也晓得我看重你,所以一直都有血楼的探子欲潜入府中探寻你是否藏在府中。”
华音一默,但转念一想觉得有血楼的探子寻到裴府,是肯定的。
连鬼医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动心,不会杀裴季,所以才会对她下了惑心蛊。故而鬼医回血楼之后,定然会如实告知血楼楼主,他们也自然而然的会想到她有可能躲到了裴府之中。
“现今在虐杀令满天飞之际,我不仅摔兵灭了那月令堂,还开始诛杀血楼的杀手与潜伏在市井之中的探子,他们应该也已经确定你在府中了,如此也不需要再躲。”
“再者,一味地躲藏,他们还当我怕了不成。”
华音笑了笑,而后问:“那等晌午的时候,让童之派人去把这些东西搬到寒院里去后,我再过去吧。”
裴季抬眉,财大气粗的道:“我屋中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新的,还需要搬什么?”
华音愣了愣:“住你屋?”
“不然?”他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不与我住一块,还想住哪?
“难道你还想回兰茵院不成?”他问。
华音眨了眨眼,明知故问:“可以吗?”
裴季对她露出温柔一笑:“自然。”
“不行。”笑容顿无,也拉长了脸,似乎以脸色在告诉她想都不要想。
……
裴季变脸的速度还挺快。
早间,华音随着裴季一同出了寒院,在寒院用了早膳。
裴季也让童之加强寒院的戒备,也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不需要再隐瞒,也是正式地与血楼摊牌。
同时也警告血楼
——你若敢动华音,我便毁你血楼,而那月令堂就是最好的警告。
华音不仅在裴府中,还与裴季同住寒院,而不是被关在诏狱之中,此消息一传出,不仅府里引起热议,便是府外也是议论纷纷。
毕竟都以为她与姘头逃了,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怒不可遏。但裴季不仅大度得不仅没有弄死她,反而让她住在寒院,还传出要娶她为正妻的消息。
如此,整个金都城自然如同炸了锅一般。
此事传得太过,更是传进了宫中,小皇帝听闻此事,便派了内侍出宫传裴季进宫。
华音听到他说小皇帝宣他进宫,不免担忧:“你虽然是摄政大臣,但这掌权的人总归是那龙椅之上的人,小皇帝会不会因你要娶我为妻而为难与你?”
裴季换上进宫的宫服,语气轻松:“你以为小皇帝不知我为人?”
一笑,随而道:“所以你大可放心,小皇帝只是想确认你对我来说是否是安全的。”
但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笑意敛去,与她道:“若是我不在的时候,太后有懿旨要你进宫,你直接无视,她也不能如何。”
话到这,裴季态度倨傲:“我的妻子,除却皇帝,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太后与裴季之间对立的事,华音清楚,所以也不需要过多解释。
华音把裴季送出了寒院,正欲回院中,便远远看到了八姨娘乐云望她这边招手。
许久未见,倒有些想念了。
华音想了想,让侍卫去唤她:“我与她在外院说一些话便好。”
裴季虽然严密的保护她,但并没有不让她见任何人。
他护她,同时也尊重她,所以给予她足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