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有独宠苗头的九姨娘,竟被关了?
后宅姬妾约莫是因没有得宠,也怕裴季,更怕不知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所以心底是怕的。
那裴季连前一刻都在温存的妾室都命人押走了,更别说是她们这些还没温存过的,所以倒是没几个人是的幸灾乐祸的。
但幸灾乐祸的人也不是没有,那六姨娘李素忻却是其中一个。
昨日那五妹来寻自己,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让裴府乱起来。
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如何做才能让府中乱起来的同时,自己也不会得罪大人,更不会被赶出裴府。
可这困扰了她的难题,当日便得到了解决。
大人被刺杀,好在没有受伤,但却吩咐彻查全府上下的人,这应当也算是乱了吧?
还有被独宠的九姨娘被关押了,那么大人身边也无人了,也该轮到她了。
六姨娘暗自窃喜着,殷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华音不能让裴季发现她失忆了,所以才企图用风寒蒙混过关。
她尚且都怀疑自己除了风月楼的舞姬外,或许还隐藏了些什么。若是裴季发现了她失忆了,那还了得,只会把他的疑心加重。
如此,只能瞒住裴季。
但裴季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好似能穿透人心一样,所以断然是不能做戏装病,只能来真的。
可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得在裴季来时让自己染上风寒,也必须得确保裴季来的时候,她还病着。
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不知裴季何时来审她。
华音有些愁,也有些郁闷,可别把她忘在这了吧?
许是这几日每日只睡个把时辰,再有些忧愁,所以风寒真的寻来了。
华音揉着欲炸裂一般的额头之际,隐约听到了牢房外传来两重铁门打开的细微声响。
对于自己的耳力为何如此灵敏,华音已然习惯,就是深究也没有结果,所以暂时也没有细思。
铁门打开后,等了小半会,她隐约听到有狱卫唤了声“大人。”
裴季来了。
华音嘴角微勾。
这风寒看来是真的及时雨。
铁门被打开,华音循声望去,与站在门口处的裴季对上了目光,眼眶泛红,有泪光在眼中打转。如泣如诉,好似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娘子一般,
华音抿着唇,起身朝着裴季行礼:“妾身见过大人。”
裴季面色淡淡,抬了抬手后步入牢房之中。
狱卫会意,待他进去后,便把牢门给关上了。
牢中只余二人。
裴季扫了一眼屋内陈设后,走到桌前,把长椅拉开后落座,目光落在了妾室身上,眉梢微一挑,沉静的问:“怨我?”
华音垂下了眼帘,声音有两分怨:“妾身不敢怨。”
还未等裴季开口,她又期期艾艾的道:“妾身不过是从那些腌臜地方出来的,身份低贱,而大人身份尊贵,妾身怎敢怨大人。”
裴季从这话中听出来了他这九姨娘的意思——心底自然是怨的,但是明面上不敢怨。
裴季面色冷淡,把一个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华音暼了一眼,便听到他说:“打开来瞧瞧。”
裴季望着华音,见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拿起盒子打开。
华音打开了锦盒,只见是一支精巧的簪子,像是金簪,但她不敢确定是不是金的。
沉思了一息,她抬起杏眸望向坐着的裴季,试探地问:“大人可是查清案子了?这难道是补偿给妾身的簪子?”
裴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淡漠道:“取出来看看。”
华音自然知道这不是给她的赔偿,若是给她赔偿,自然会等她回到寒院后,命童之给送过来。
既不是赔礼,那又是什么?
华音觉得莫名其妙,可还是顺着能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裴季,伸出手去拿簪子。
在指尖触碰到了簪子之时,便听到那不做人事的裴季开口道:“簪子上有剧毒。”
华音脸上猝然一白,猛地把连着盒子与簪子都扔到了桌面上,瞪圆双眸瞪向裴季。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身去到屏风后洗手,使劲搓洗那碰过簪子的指腹。
对于裴季说簪子有剧毒,华音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要没有伤口,只是肌肤碰到,便不会有太大问题,顶多就会黑个几日。”
华音听到他的话,用力地握紧了那只摸过簪子的手,眼神泛冷,就是心底也生出了寒意,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厌世的情绪在心底浮现。
但只一瞬,还未等华音仔细琢磨过来心底闪过的那个念头代表着什么意思,这丝情绪便消逝了。
她细想了一下,隐约觉得这情绪是想要亲手弄死裴季。
华音强压下这种念头,把手抬了起来,只见触碰过簪子的柔软指腹泛起了一小块乌色。
“手给我。”
低沉内敛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华音背脊微微一僵,随后手被裴季那带着厚茧的大掌抓了过去。
这是裴季第 一回拉她的手,但华音却觉得那大掌碍眼得很,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裴季钳制住。
“别动。”声音强硬,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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