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衣裙尚且挂在身上,但却是什么都遮不住,脖子上有点点红印,脸颊泛红,眼尾挂着春色。
裴季望了一眼,为避免自己沉沦于声色之中欲罢不能,便随手把自己脱下的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即理了理从开始到现在却也没怎么乱的衣衫。
华音终缓了过来,暼了眼侧身对着自己的男人,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假意娇羞,羞赧一下,可又怕引得他再来一回,也就歇了这心思。
知晓裴季不会留自己太久,华音就着他的外衫之下把衣服拢起。
拢好后才拿开了外衫,站了起来,背对他,整理自己的衣裙。
待穿戴好了衣衫,转身的时候,裴季已经不在书房内间。
华音抬眸望去,隔着书架见到了坐在书桌后的裴季。
华音活动了有些酸的手腕,不禁多了几分思索。
第 二回**,她从中得了趣,也让她改变了些许想法。
之前总想着裴季寻别的姨娘,可现在看来,裴季生性谨慎,或许很难再换旁人,自己将会成为他这里的常客。
她既无法拒绝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裴季,那就想方设法的在裴季这里处出几分情分,做个如鱼得水的宠妾,再多捞一些银子。
失忆越久,华音心底就越没谱,总担心自己不是风月阁的舞姬那么简单。
若是往后生出了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她也能及早带着银钱跑路。
想到这,华音面上挂上了娇赧,从里间款款走出。
站在了桌旁,手扶着桌案,小声询问:“大人的气可消了?”
裴季抬眸望了他一眼,神色沉静内敛:“往后安分些,莫要再犯,退下吧。”
声音冷静,与方才狠戾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好似没有被方才的**影响半分。
华音暗骂了一声他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但也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在冰山一角讨来安逸生活,不是一蹴而就的。
华音应:“妾身铭记在心。”说罢盈盈欠身,退出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后,裴季望了眼桌面上的话本,沉默半晌。
半刻过后,童之带着两个婢女过来,敲了房门:“大人,小的唤了婢女来给大人打扫。”
裴季应了声“进。”
因屋中有窗户是打开的,过去了一刻,屋中的气味也消散得了差不多,但若是嗅觉灵敏些的,自是能闻得出来。
两个婢女端了水进来,一直低头,不敢言语。
也不用言明,相继入了里间打理。
裴季余光暼了眼一个婢女的步子。
只一眼便面色平静的收回了目光,把别在腰上的匕首取下,在桌下把玩。
半刻后,里间已经打理好了,婢女从里间出来。
有个婢女道:“大人,九姨娘落了簪子。”
裴季抬眸:“拿过来。”
婢女双手把簪子呈上去,可在走桌案前时,捧着的簪子的姿势猛然一转,尖锐的地方对准了桌案后的裴季。
童之一骇,就在婢女扑过桌子之际,裴季眸光一寒,瞬息抬手,只一瞬间一柄匕首没入了婢女的额心之处。
婢女双眸狰狞,但尚有一息尚存,还想把簪子刺向裴季,但童之却一脚把她踹到墙角之上。
女刺客从口中溢出满满一口血便气绝身亡了。
另外一个端着盆的婢女吓得身体一软,水盆落地,扑通的跪了下来。
听到声响,书房外顿时有几名飞卫疾步而入,把刀子架在了瘫软在地婢女的脖子上。
下一息,婢女被吓晕了过去。
也有飞卫去探了刺客的鼻息,随后抬头望向裴季:“大人,刺客死了。”
裴季只冷静的扫了一眼,随即起身走向刺客的尸体。
童之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开口道:“此婢女八岁入府,逾今已有七年。”
裴季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婢女的脸。
片刻后,半蹲身子,伸手在刺客脸上摸索几息。似乎摸到了什么,动作一顿,随而一扯,一张□□便被扯了下来。
裴季眼神锐利的扫了一眼被刺客紧紧握在手中的簪子。
飞卫会意,拿出帕子把簪子拾起,取出一包银粉倒在了金色簪子上方,只见那簪子的前半截迅速的黑了。
簪子有剧毒,只需见血便可封喉。
裴季扔下□□,起了身子,冷然吩咐:“把尸体和婢女拖出去。”
飞卫立即把尸体拖了出去,而婢女则是以扛的姿势抬了出去。
童之给裴季递上了帕子。
裴季慢条斯理地擦拭撕下□□的手,面色浅淡的吩咐童之:“第一,今日后,府中所有人都仔细勘查一遍是否有第二张脸。”
望向飞卫,继而吩咐:“第二……”停顿了一息,眸光略寒,声线冷静:“无论此事与九姨娘有无关系,都暂时把九姨娘收押审问。”
童之闻言,望向自己的小叔。
——不管是表面上,还是心底,都依旧一如既往冷漠多疑,没有半分多余的感情。
裴季步出书房,但到了门口思及那姨娘在身下承欢的顺承模样,脚步还是停了一下,补充:“九姨娘由我来审问,不允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