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一面。
那瀚云寨二当家一宿都未等到手下的人把自己想要的人带回来, 便知这事情有了变故。
但却也依旧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喂着臂上的鹰隼。
午间有人跑回来通风报信,说是永宁侯回来了, 不仅把翁知县救了出来, 还把已经快要到手的翁娘子也给救走了。
早有所料的二当家, 倒是没有半分过多的反应。
只是在听到五当家死了,还与其他死了的弟兄被挂尸邕州的城门之时, 眼角微一挑。
侏儒少年却是瞪大了双眼, 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是不是永宁侯吩咐的!?”
探子回道:“虽不知是不是永宁侯安排的, 但能使唤得动蛮州知府的人也就只有永宁侯了。”
侏儒少年“啪”的一掌拍到了桌面上,骂道:“欺人太甚了!”随而看向那不为所动的二哥。
“二哥,那永宁侯显然是在挑衅我们瀚云寨, 这口气二哥你能咽得下去吗?!”
二当家眼皮子略抬,看了眼侏儒少年,淡淡道:“永宁侯, 动不了了。”
说着, 继续拿生肉喂鹰。
“为何动不了了!?”少年不解。
最后一块生肉喂完, 托着鹰隼起身走到了窗后, 推开了窗扇, 鹰隼便往外飞了出去。
看着鹰隼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后飞远了, 才转回了身看向侏儒少年, 慢慢悠悠的问:“我们在蛮州有多少弟兄?”
侏儒少年仔细算了算:“有百来人。”
男人轻嗤一笑:“这一次劫人本就是险中求巧,这一次之后永宁侯便会加强防范, 我们集合全部蛮州的弟兄去攻打云县, 且不说有永宁侯的那几百精兵, 就是县衙都能有几百调动的人, 你觉得靠谱吗?”
侏儒少年一愣, 但随即又道:“那我们把邕州的弟兄也喊来,就不信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云县!”
闻言,男人低头略一哂,再抬眼的时候,脸上毫无笑意,眼神泛冷。
“从邕州拍大批弟兄来云县,我们这是要造反,让朝廷派兵把瀚云寨踏平了。”
收回了目光,抬起下颚,脸色肃严道:“劫人,抢夺过路财,便是绑了知县,也不足以朝廷派兵,但攻打县衙,便是公然在向朝廷叫板,朝廷定会出兵。”
最后,目光幽幽,意味深长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侏儒少年愤怒的火气被这一盆凉水给浇灭了,呐呐的问:“那二哥不想再要那翁娘子了?”
男人暼了他一眼,走到桌前,侏儒少年忙给他倒茶。
男人饮了一口茶后,语调轻慢:“一年不得,两年不得又如何,我有的是耐心。”
说罢,嘴角一勾,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
回了云县,休息半个时辰后,谢玦与父亲去了蛮州与知府议事。
已是下午申时,翁璟妩陪着刚午睡醒来的澜哥儿,鼻子忽地一养,扭头用帕子遮了嘴鼻打了一个喷嚏
明月端着侯爷吩咐做的炖汤入了屋中便听到主子打喷嚏,神色担忧:“娘子是不是着凉了?”
翁璟妩揉了揉鼻子,略一摇头:“或是被人念叨了。”
明月放下炖汤,盛了一碗递给主子,笑道:“或是侯爷想娘子了。”
翁璟妩接过汤,放到了榻上的矮桌上,剜了她一眼:“贫嘴。”
明月撇了撇嘴,说道:“奴婢听说,今日还没回来,侯爷便派人快马加鞭赶回来让人安排了吃食与热汤,还让人去把何大夫请来府中候着给,就等着娘子号脉。”
翁璟妩舀了一勺汤,听了明月的话,动作略一顿,又听明月说:“比起在云县和刚回金都那会,现在的侯爷对娘子是真的越来越上心了。”
翁璟妩淡淡一笑,吹去了汤勺中热气,然后才把汤送入口中。
床榻上的澜哥儿吮着手指,她把他的小手给拉了出来,说道:“总是吃手,该给他的手上抹些苦汁才成。”
明月看向小主子,说道:“小公子长得越来越像侯爷了。”
翁璟妩闻言,仔细端详了澜哥儿的长相,常常瞧着倒是不觉得像,但这仔细一看,眉眼嘴鼻确实有些肖似谢玦。
像谢玦也好,起码会长得俊。
想到这,眉眼间一弯,笑意浓了些。
澜哥儿本来还因为阿娘拉开了自己的手而委屈巴巴的,但一看到阿娘的笑容,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不开心。
翁璟妩也忍俊不禁的跟着笑,要不是明月提醒汤快凉了,瞧着澜哥儿可爱的模样,差些连汤都忘喝了。
一碗汤落了肚,外边便传来下人唤“侯爷”的声音。
不一会谢玦便出现在了房门前。
翁璟妩转头望向房门,见他从外跨过门槛走了起来,一身黑色的束腰长衣,头发也已然一丝不苟的高束在玉冠之中,与昨日的形象天差地别,但又各有各的姿色。
她问:“用过饭了没有?”
谢玦面色浅淡,应:“与岳父在蛮州的时候已经简单用过了。”
翁璟妩转头吩咐明月:“快去打些水回来给侯爷洗脸。”
明月“欸”了一声,然后端着汤盅和碗便出了屋子。
谢玦走到了妻子的身旁,坐下后仔细看向她的脸。
翁璟妩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昨日与今早的脸色都很差,现在好了些。”说罢,目光从那有了血色,已然粉嫩朱色的双唇移开。
翁璟妩浅浅一笑,道:“我又不是经不住事,怎会那么容易的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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