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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夜,我都睡得不太踏实。
早上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一睁眼,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想要起床,可薛度云的手臂搂着我,动作太大又怕把他吵醒,只好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他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手覆盖在我胸上。
我借着窗纱透进来的细微亮光,盯着他的手瞧。
他的手背有些红肿,有几处破了,红肉都露了出来。
这绝不像是摔伤的痕迹!
他越是瞒着我,越是让我感到很不安。
他大概有些疼,睡着的状况下手指还时不时地颤动着。
我背对着他,不知道这会儿的他是怎样的一张睡颜,是否透着一丝脆弱?
我的心里有些微疼,嘴唇凑近,对着他的手背轻轻吹着气。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的手温柔地扳过了我,让我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薛度云撑着脑袋,眼睛含笑,“在做什么?”
我想我的小动作一定被他发现了。
轻轻拿起他的手,我问,“疼吗?”
薛度云的眼睛里噙着坏笑,“不疼,倒是有个地方上了火,得降降火。”
他这话意有所指,我的脸烧了起来。
他握着我的手缓缓往下,“不信你摸摸。”
正当我心跳如鼓的时候,他却把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处。
“心跳得厉害,感受到没有?心火重。”
是我太污吗?竟然又被他给误导了!
我又羞又恼,甩开他的手,就坐起准备下床。
薛度云在我身后笑着拉住我的手。
“老婆,做下火汤不急,再睡一会儿。”
可无论他怎么逗我,我心里的那根弦都始终崩着。
尤其想到,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一双手臂从背后伸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火-热的胸膛贴上我。
他吻着我的脖子,以及我裸露在外的肩膀,然后又突然擒住我的耳垂。
我一个激灵,躲着他的挑-逗。
“别闹,我去做早餐。”
“坐好!”他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真就很听话地一动不动地坐着。
突地脖子一凉,我低头一看,是条珍珠项链。
我认得,是拿去返修的那一条。
我惊讶,“原来这项链被你捡走了?”
薛度云扳过我的肩膀,笑眯眯地打量我。
“听你这意思,你去找过?”
我没觉得我回去找过是一件丢人的事,可我还是挺尴尬的。
我低着头小声说,“我舍不得,毕竟贵。”
我说完半天没有回应,抬起头才发现他臭着一张脸。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忍不住想笑了。
我一笑,他崩紧的脸也松了下来,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起。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亮光透进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我坐在床边。
他拉过我的手,与我十指交错,轻轻摩挲着我的掌心。
“我发现现在的我,不干脆,也不果断,连我自己都感到很陌生。亲手丢了的东西又回去捡回来,从前,优柔寡断最是让我瞧不起,如今我自己也成了这种人,真是好奇怪。”
他语调缓慢,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自嘲。
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只是我与他恰恰相反。
我是一个向来都很优柔寡断的人,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变得果决一点。
我听见站外传来脚步声,路过门口朝楼下走去,应该是许亚非起来了。
他一般情况下都起得比较早,这是一种生活习惯。
可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上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薛度云穿着一条内-裤就赤着脚过去开门。
我穿着睡衣,所以也没回避。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许亚非越过薛度云看向我,脸色凝重。
“你出来一下。”他对薛度云说。
我预感到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紧换下睡衣,也跟着下了楼。
他们不在客厅里,别墅的门开着。
我走出去,发现薛度云正在暴怒地撕下一张一张贴上墙上的东西。
盯着墙面,我的脑袋里犹如被丢进了一颗雷,瞬间就炸开了。
我的赤-身照片贴满了大半个墙壁,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干得的。
三天的时间还没到,他就等不及采取了行动。
我定在原地,视线里只有薛度云紧崩着脸,一下下狠狠地从墙上撕下照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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