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样说,可真见着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未必就那么狠心了。”
元卿凌冷笑,“他对我,对妹妹有手下留情过吗?惠鼎侯那事我可是历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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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历历在目,那样的人,为了前程他都敢推妹妹去死,莫说这个还没相处过,对他而言是来历不明的女儿?我总之不信他,虫儿不能交给他,这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父母就够可怜了,这条命可不能再折在他们的手里。”
元卿凌刚做了母亲,对孩子尤其的怜惜,一个孩子,白纸一张,若说有罪,原罪就是最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何其无辜?若能选择,又怎会做他们的孩子?
元卿凌心里很难过,因为那孩子的脖子上红印还没褪去,她才刚出生,迎接她的是母亲的残害。
喜嬷嬷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这事确实很糟心,谁见了都心疼。
静候耷拉着脑袋来了。
蛮儿已经跟他说了府中抱回来一个孩子,所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想不来的,可蛮儿隐晦地说,若果不来,太子妃不排除使用武力。
这话是蛮儿出门的时候,阿四教的。
对付静候这种泼皮,阿四很有心得。
静候也知道现在的元卿凌可不是以前的元卿凌,那么好糊弄,若真不去,只怕就真的带人上门抓人。
他丢不起这张脸。
元卿凌直接叫带他去啸月阁的侧屋里头。
静候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怒气强行压住,却依旧难掩愠色的元卿凌进来。
静候心虚,怂,就不敢说话,只是坐在那边耷拉着脑袋。
元卿凌一肚子的怒火,见到他这副模样,转变成为一肚子的可悲。
她也懒得骂人,免得被骂的人不在意,自己反倒一身的负能量。
她进去坐下来之后,看着静候直接就道:“故知的孩子生下来了,你看怎么办?”
静候脖子伸长,又缩了回去,眸光闪烁,“这个……又不是我的,问我有什么用?你去找孩子的爹。”
“故知没生之前,我尚存一丝侥幸,如今我见着孩子了,说不是你的,我也不信。”元卿凌生气地道。
静候慢吞吞地道:“人都是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扇耳朵,若不仔细看,谁能看出差别来?你看两头猪,若不是凭身形,能认出来吗?”
“你是猪吗?”元卿凌本想好好说话的,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了,低声怒斥,“你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担当啊?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实事?祖上给你积攥下来的功劳到了你的手中,都被你败光了,祖母那点嫁妆,我母亲那点嫁妆,连同祖上的产业,为了你的官位前程,也都搭出去了,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你是要活生生气死祖母啊?”
静候如今虽然落魄,在旁人面前抬不起头,可不能忍受元卿凌这样欺辱他,遂硬着脖子道:“你这话是对谁说?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卑长幼?我是你老子,你就得尊重我。”
元卿凌可悲地道:“我多么希望能尊重你,可你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家族因你而蒙羞,儿女因你而受难,今日这事,你必须要负起责任,否则我跟你没完。”
静候听了这话,悲愤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袖袋里头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用手慢慢地熨平,“我就这些了,你把银票连同那孽种一同送往乡下,找个人家收养了,这一百两银子能养活到十几岁,以后就看她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