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息一经散开,军中多日弥漫着的沉闷感终于消散大半。
平日里共事的将军们都想来瞧他,只不过被拦下。当前帐前还不宜过多嘈杂,大家伙只好等明日他彻底解了蛊以后再来探望。
晚间,楼千古在外面熬药,姜寐则进进出出,给楼千吟送药,照顾他用晚饭,又打理他的起居,帮他擦身更衣。
不知不觉便忙到天色很晚。
姜寐自己才去洗漱,跟敖辛和楼千古一起,去澡房洗澡。
怎想她与敖辛和楼千古分开,独自回帐时,大抵还是身体负担过重,以至于一时支撑不住,刚一进来,便觉眼前一黑,随即人就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也就片刻的工夫,姜寐没能感觉到摔倒的疼痛,等姜寐缓过神来,发现楼千吟竟然下床了,并且正抱着她往床上去。
姜寐慌了慌,道:“侯爷不可,快放我下来。”
他现在这般情况,如何能耗力气抱她。
然楼千吟却不放,道:“就几步路无妨。”
若他只是个活死人一样,眼睁睁看着她倒地都无法给她依靠,那他还不如死去。
楼千吟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说着他便下意识要来摸一摸姜寐的脉象。
姜寐很是慌乱,又怕被他看出,当即埋头在他怀里,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转而紧紧抱住他的腰,久久沉默不语。
她缓了缓心中堆积的万千情绪,许久才抑制着尽量平静道:“我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
楼千吟不语,她喃喃又道:“我就是觉得连日来都紧绷着,一下子放松了,所以有点累。”
楼千吟躺在她身侧,她一直紧紧抱着他,不敢松手。
她不舍得松手,也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被他拿住手腕诊她的脉象……
明明是件那么高兴的事,可如今,她最害怕的就是被他知道。
她枕在他的臂弯,忽道:“楼千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