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探探他的呼吸,又摸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这时她瞌睡也醒了,连忙解了身上厚重的盔甲,洗了把脸,然后在洞里翻翻找找,找到个石窝子,又动手用石块把石窝凿得更深些,然后用石头架了个灶生火煮水。
她先用山泉水帮赵歇擦去身上大部分的泥垢和污血,再用拿岩青叶烧开放凉的水替他清理伤口。
岩青叶藤重新采来被她用石窝捣碎,这次更细致妥帖地敷在他伤处。
做好了这些,楼千古望着他道:“你可说过的啊,你不会死的啊。”
她最后再给他一点点擦干净脏污的脸。
以前楼千古都没怎么细看过他的脸,眼下细看才发现,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自带武人的两分凌厉英气,他的轮廓模样很是具有男子成熟阳刚的特征,倒也甚是俊毅。只是这张脸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虚弱。
在楼千古的记忆中,自认识他以来,仿佛他总是精力十足的,就没见他这般虚弱过。
擦完脸后,楼千古到洞口飞流的山泉边洗了布巾。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头看看他还睡着,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便侧身背对着他,悄悄解了自己的衣衫,擦洗自己身上的泥垢。
她浑身都疼,不知道撞哪儿磕哪儿了,反正身上五颜六色,满是淤青。
但和赵歇相比,已经是好太多了。
擦洗好身子后,楼千古就穿着一身勉强还算干净的里衣,将外衣都洗了,挂在岩壁上用火烤干。
她又将给他换下来的里衣衣衫都洗了烤干,然后撕下一块块布条来当绷带用,给他身上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起来。
楼千古跪坐在他身旁,他在发烧,她便频频给他换额头上的巾子,又反复给他擦身降温。
楼千古一边细细擦拭,一边与他聊天道:“赵将军说要罩着我,果不食言。只可惜却因为我变成现在这样。我当时,是不是不该叫你的,这样你便不会赶来救我,也就不会和我一起落到这个地方,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想来还有些后悔,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叫他了。
可能是她觉得他太厉害了,她也太信赖他了,以为有他在,就没有他应付不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