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做好了准备工作,一边深吸一口气,抓住露在他前肩外面的一截木枝,后肩的那截尚在燃烧。
她与赵歇道:“你忍忍,我得慢慢拔。”
赵歇简洁道:“无妨,受得住。”
楼千古便沉着心,缓缓将木枝往外拔,那拉皮带肉的噗嗤声听起来尤为醒耳。后肩燃烧的木枝往前没入到他皮肉里,冒起一股青烟。
赵歇没吭声,但他呼吸陡然变得厚重粗沉,必然是狠狠忍耐着。
等她将木枝全部拔出来时,烧灼的那头已经血肉模糊。
她害怕他血肉里清理得不够仔细,这样后面会极不利于他的复原。
于是她狠了狠心,又将一根燃烧的药藤从他前肩的伤口处缓缓伸进去。
伤处皮肉被烧焦,赵歇胸口急剧起伏,闷哼出声。
楼千古一手撑着他胸膛,满头大汗道:“别乱动,很快就好,很快……”
楼千古掌握着分寸,终于将药藤抽了出来,而他的伤处经过高温烧灼,基本已经止血了。
楼千古最后将备好的药再敷在他的创面上。
她帮他敷完前肩又敷后肩。
这里的条件很恶劣,没有精细的用药坏境,也没有水给他清洗,她只能这样做最为稳妥。这岩青叶能解毒,根茎能止血,茎叶一同入药,在止血的同时还能抑制伤口不恶化。
除了肩伤,他身上的各处伤口都在流血,楼千古一直埋头给他处理。
赵歇侧身靠着岩石,楼千古处理完他前身,又去弄他后背的伤。
方才他用他的背给她挡险,他背上也伤痕累累。
她开口跟赵歇说着话,可是赵歇没有答应,楼千古说了好大一堆都听不见他一个响,她抬起头来,才惊觉赵歇已经不知何时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