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扶着她的头紧紧依偎着自己,自己亦埋头在她颈窝里,道:“对不起,我的本意不是想让你痛苦难过。我也不是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而是去了才知中了埋伏,但我不会甘心死在那里,就是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回来,赔给你的东西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才行。”
姜寐手里攥着他的衣襟,用力得有些发抖,最终还是没认出,喉咙里冷不防又溢出一声哭泣。
楼千吟道:“我还想你抚琴给我听,还想听你用琴声对我诉说心意。我初次见你抚琴时候的样子,游刃有余,有悠然自在,很是……”他思忖着合适的话语来形容,“吸引人。”
她深吸几口气,又苦苦压抑,道:“所以侯爷才亲手做了那琴,托琴铺的老板转卖给我。”
楼千吟诧异道:“你都知道?”
她细细的哭音,道:“我都知道啊,侯爷非要替我买那琴,可给的银子不足,琴铺老板也太过殷勤。后来我便去找那老板问了,他都告诉我了。”
他一时不说话。
她喃喃又道:“哪有这么巧合,刚好让我遇到两把一模一样的琴啊。造那把琴的,一看便没什么经验,是个初学的造琴师。”
楼千吟道:“后来路上打仗,造琴师难寻,我便自己上手做了。”
姜寐道:“侯爷最初知道怎么造琴么?”
他道:“找了相关的书籍来看,慢慢磨出了琴身,又去买了琴弦来安上,不就弄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道:“便是以后你再也不弹了,我也不能使烙下伤痕的那把琴恢复如旧,但我想让你心里的伤痕抹平。”
不知不觉他衣襟处又湿了,温温热热,不光是巾子上的水。
他松了松她,低头看去,外面的营火闪烁,他见得她覆着双眼的半张脸极是温柔,唇上朱痕若蕊,鼻尖红红,他手指去摸她眼角,摸得满指湿润。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再哭,你这双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姜寐冷不防被他语气吓得轻轻一缩颤,而后反而伤心地呜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