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可意外的。
因为自打到了沧海国以后,便总是他一开始强硬,后来在一步步做出退让。
他准许她不回浔阳,他准许她开铺子,而今他也准许她不用回营了,她可以凭自己意愿,想住在这后院里便住下。
姜寐道:“那就多谢侯爷的理解了,我感激不尽。”
楼千吟从怀里取出药瓶给她,道:“这是药,三分药兑一分温水进行调制,然后敷脖子。”
他这次来,原来真不是来接她的,而是来给她送药的。
姜寐看着那药瓶,在他手上,上面的青釉瓷纹十分温和细腻。
她还没伸手去接,周叙便道:“她已经有我送来的雪花膏了,便不需要景安侯再给药了。”
楼千吟见桌上还有一瓶药,便走了两步去拿上手,打开闻了闻又放回原处,道:“这药倒也能用。随你喜欢用哪样都可。”
说着,他将他的药也放在了桌上,离开的时候思忖着再道:“你若想回去看千古她们的时候,你便与你铺子外面巡逻的士兵说一声,我再来接你。”
姜寐点了点头,道:“谢谢。”
楼千吟没再说话,转身便走了。
他走以后,周叙继续再留在这院子里便显得很无趣。
周叙也准备告辞的时候,姜寐叫住了他。
周叙回头时,显然面上明朗了两分,道:“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姜寐沉默片刻,简明扼要地开口问道:“阿叙,你还想娶我吗?”
周叙一震,眼波翻卷,又深又明亮,看她道:“你……愿意嫁我了?”
然,姜寐却道:“不愿。”
他眼里的光亮顷刻熄灭了去,苦笑道:“不愿就不愿吧,那也用不着这样逗我。”
姜寐看着他道:“我只是想再告诉你一次,我和景安侯不可能回到过去,我与你也不可能有未来。我将你当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朋友、甚至是亲人,但无关男女感情上的事。所以当初我不会答应嫁给你,将来也不会。”
周叙扯了扯嘴角,苦涩道:“阿寐,也不用说得这么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