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挑了挑眉,道:“横竖是个女人,你没睁眼瞧怎知是她不是?”
楼千吟冷笑道:“我没睁眼看但我有鼻子闻,她身上是什么味道我会不知道?我一闻便知是她不是。”
苏昀道:“刚醒来就挺精神,看来命是有着落了。”
随即苏昀遣那女子下去,营帐里时刻把守的人也都撤了。
苏昀又道:“发现你前妻没在,你还挺失望。”
楼千吟沉默片刻道:“我失望什么,这里兵荒马乱的,让她来做什么,你真要是叫她来了,我才不安生。”
随后他到处找他带回来的那块琴木,之前苏昀给他放案上了。
可惜他伤得太重下不了床,眼下苏昀只好又给他拿回来放在他床边。
因为琴木表面沾染了血,颜色深得有些发黑,失去了本来的梧桐木的颜色。楼千吟皱着眉头,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有些不高兴。
苏昀在旁不客气道:“你莫不是还想拿这泡了人血的木头做琴给你前妻?她弹得下手吗?”说着挑了挑眉又道,“不过泡的多数是你自己的血,也算是一种变态的风月。”
楼千吟道:“你非要说风凉话吗?”
苏昀道:“那也是你自己,杀人的时候死抱着不肯松手,怪谁?但凡要是你把它撂一边,杀完了人再去取,那也是块干干净净的木头。”
楼千吟嗤笑了一声,道:“别说我,当年有些人在外打仗的时候,数年不得归,他女人做给他的衣裳,破了一遍又一遍,不也照样穿在身上舍不得扔?”
苏昀道:“我跟你不一样,那时她是我未婚妻,而今那是你前妻。我可不会轻易把我的女人变成前妻。”
两人相互嘲讽戏谑,嘲到最后楼千吟先无声。
楼千吟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固执道:“我把这表层磨去,应该就没有血了。本来也是要再打磨些厚度的。”
苏昀道:“现在造琴师也没了,你给谁打磨。”
楼千吟道:“等回头有空了,我自己来。”
苏昀道:“你会吗?”
楼千吟道:“先去找本相关的书来看着学,慢慢弄。”
苏昀知道,也劝不了他,他要是决定去做的事情,还没有半途而废的。
苏昀道:“先等你这身伤好了再说吧。”随后想了想,思忖着又道,“你若是想,我可以派人送你回浔阳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