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道:“现在终于肯相信,她一心一意都是你了?”
楼千吟沉默良久,又道:“我跟她一同回了她的家乡祖宅,遇到了她的青梅竹马。那阵子她尤其喜欢奏琴,她与她青梅竹马琴笛呼应,说不定那些心意都是表达给她的青梅竹马的。”
这么说出口时,几分无奈几分黯然,甚至还有几分不甘心。
但却又像是在为自己找什么开脱的借口似的。
苏昀点点头,道:“你要这么想的话,那谁的好意都会被你强词夺理曲解了去。”
“你觉得是我在强词夺理?”楼千吟笑了一声,神色萧瑟凉薄,伸手去拿酒壶斟酒,见斟不出来,又仰头往口里倒,还是倒不出来,才发现酒都喝光了。
他叹口气,忽低低道:“那我亲耳听见她说不喜欢、不愿意嫁给我,我亲眼看见她和她青梅竹马在树下亲密纠缠,也是我的强词夺理吗?”
苏昀有些意外,可思前想后,却又觉得他所形容与自己所了解的姜氏这个人有所出入。
苏昀思忖着道:“你没问她?”
楼千吟沉默。
苏昀肯定道:“你真没问她。”
苏昀又道:“所以你问都没问,便自以为伟大地选择了成全?你倒是会逃避事情。”
楼千吟看着外面的夜色,忽然有些迷茫,道:“她都亲口说了,也做了,我应该怎么问?”
苏昀道:“至少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看见她和她青梅竹马纠缠,身为她夫婿,没先上去揍人一顿?”
看楼千吟的反应便知,他当时恐怕直接就转身走了。
楼千吟醉意阑珊地道:“我不想看见。”
苏昀道:“你只是固执地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
楼千吟倚在靠椅上,阖着眼,伸手揉了揉鼻梁,脸上满是寂色,道:“回浔阳后,我看见了她青梅竹马寄给她的信,信上浓情蜜意道尽思念,还许定了终身,问她何时与我和离再好跟他在一起。”
苏昀道:“趁着我今晚有空,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详细说来听。”
要是平时,楼千吟肯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现在他醉了酒,又有些迷茫,不知不觉便断断续续地吐露出来,叫苏昀知道了前因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