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就是那样,不论发生任何事,她都是乐观积极地面对。
可而今能惹她这般哭的男子,终究不是他。
楼千古后脚划船上去追,追了好远的距离才追上她。便看见她跌坐的背影。
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楼千古听见了她清晰的哭声。当时楼千古只觉听来心都要碎了。
原来从来都是乐观腼腆的人,真正伤到极处的时候,会这般令人难过。
楼千古也哭着,心想,她嫂嫂爱上的究竟是怎么个混蛋啊,竟舍得让她这般痛苦。
姜寐哭得嘶哑,有些喘不过气,缓缓地弯下了身,双手掩面。泪水只顾往她的指缝间流淌出来。
她躬着身,瑟缩着肩膀,仿若天地之间,只有她孤身一人。
楼千古把船停靠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直静静地守着她。
天色亮开,朝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日光洒满了整个江面。
江风清寒,她身子萧瑟单薄。
楼千古带着哭腔终于唤道:“嫂嫂。”
姜寐良久才似听见,慢慢反应了过来,她一点点直起身,回头看来。
那时,楼千古见得她逆着日光,鬓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也淬了淡淡的光,而她红肿着双眼、满脸泪痕的模样。
大抵是从未见过,所以才这般触动。
楼千古道:“嫂嫂莫哭,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姜寐张了张口,却是哭泣着,惶然地问:“为什么他总是能够一声不响地轻易转身走掉,为什么我努力追却总是追不上。”
楼千古把船靠向姜寐的船,然后跳到她的船上去。渔船摇摇晃晃,楼千古搂着她,发现她浑身冰冷。
楼千古连忙把自己的外衣脱给她,紧紧裹着,心疼极了,却终究无法再替楼千吟说出一字半句转圜的话,只头挨着头道:“要是太累了,我们就不追了。”
姜寐只是失神地望着江面,脸色被风吹得煞白。
楼千古揩了揩她的脸,又道:“嫂嫂,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