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脚下顿了顿,回头之际神色十分冷清,道:“他这会儿还在?”
姜母道:“只在院里,不曾进屋坐。”
楼千吟想了想,道:“那我就不去打扰了,还是下次再来吧。”
姜母见他要走,便道:“周叙与阿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侯爷这是将自己划作局外人吗,才会觉得是打扰?”
楼千吟脚下停顿着,管家包不住口,就说道:“小姐自打回来那天起,就身体一直不好,吃什么就吐……”
话没说完,就被姜父给止住。
姜父道:“去与不去都在侯爷,这个旁人无法做决定。”
随后姜父遣了家里人下去,他也和姜母回避了。
楼千吟最终还是抬脚往姜寐的后院走去。
寒月在他身上依稀淬了一身银霜。
前方灯火朦胧,远远便觉有些温暖的感觉。
当他走到院门口时,诚然,看见周叙果真在院里。
他看见姜寐和周叙灯影树下坐,看见她两手端着酒杯,仰头一杯杯喝酒的光景。
姜寐眯着眼,边想着边说道:“往后是都自由自在,还和从前一样,无人可在意,无人可挂怀,无人可系我喜忧,亦无人再令我谨小慎微。”
她说着,便笑了起来,苦涩极了,又道:“我不执着,容不得我执着。该放下,也容不得我不放。”
楼千吟静静地听着。
周叙道:“等你出去见到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山河锦绣,你便也不会再局限于此了。阿寐,往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外面走走看看。”
姜寐应道:“好啊。”
那果奶酒虽绵绵好入口,但也有后劲儿,何况姜寐和周叙都喝了好几罐。
姜寐有些难以支撑,支着下巴的手打滑了几下,她人就往一边栽了去。
丫鬟连忙上前搀扶,周叙却是先一步将她揽了过来,使她安然枕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