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叹口气,道:“眼下也追不上了,走了就走了吧,说不定他事情紧急,等明日我们也加紧启程,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姜母拍拍姜氏的肩,柔声道:“没事没事。”
楼千吟一上马车后,就命家随驾车离开。他整个人便融入进车厢的昏暗之中,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他不知道后面有人追,也无人知道他笼罩在黑暗里的颓废。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过得挺好,今后也照样。
一直出了镇子,马车檐下的灯摇摇晃晃地照着路面,渐行渐远。
姜氏巴巴地又张望着镇子外面,舍不得离开。仿佛以为只要她在这里候着,他就会回来似的。
她甚至抱着这样的侥幸,他会不会半路上想起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折回来取呢?
可她等了良久,镇外夜凉,下了薄霜,都再没有他回来的痕迹。
最终姜氏被姜母拉进了车里,和姜父一同回了家。
姜母和姜氏一起去了她的院子,让她去洗洗更衣,而后看看她身上除了手还伤着了哪里,细细给她上药。
手上那大片的磨痕沁出殷红的血迹,很是触目惊心。
还有膝盖上,幸得有裙子垫着,但也是一片沁血的红痕。
她跑得急,摔得才这般重。
姜母给她上药时,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怔怔失神,连个反应都没有。
她只是徒然望着这间屋子,今日之前,她和楼千吟一起住在这里,满屋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现今就剩她一人了。
姜母终于还是察觉到了一点端倪,温柔地问道:“你和女婿,是不是闹别扭了?”
姜氏回过头来,依然很茫然,半晌喃喃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