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没再多看一眼,他也没多停留,更没有上前打扰,最终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想来也是,他与她才不过相处一年,哪抵得上人家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可恨他险些竟糊涂了,差点任自己陷了进去。
楼千吟嘴角噙着笑,笑意清冷,又讥讽至极。
院里一派夜色宁静,有花有月,光景很美。
姜氏站在树脚下,却是愣愣的,俨然不知所谓。
说是周叙将她抵在树下,周却又没近她的身,而是与她拉开了一尺距离。只不过从后面看时,因两人的身影重叠了,又是夜晚光线不甚清晰,才导致视觉上的错误。
从姜氏这角度,周叙甚至没碰到她,却是在做一些她看不懂的动作。
因而姜氏看了一会儿后,略显尴尬地问:“这……是什么戏法?”
周叙身上携着股翩然酒意,越发恣意潇洒,闻言恍然初醒一般,笑开来,道:“啊,我忘了,这戏法得从后面看才能看出端倪来。阿寐,你到后面去看看。”
于是姜氏老实地转到周叙身后去,看见周叙明明是一个人,但是却有一双手攀在他后背,那当然是他自己的手;他微微俯着身,像是与人亲近一般,再配上一些细节动作,硬是造出一种两个人热情忘我、相拥亲吻的错觉来。
姜氏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周叙直起身,拂了拂衣摆,笑道:“怎样,逼真否?”
姜氏点头,老实道:“逼真。”
周叙道:“想当初,有个姑娘追着我不放,我便是用此法成功把她吓退。”
姜氏听来竟丝毫不觉违和,实诚道:“这确实是你做得出来的事。”
他又朗声笑。
见天色不早,姜氏便又道:“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就不来辞行了,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周叙点点头,道:“好,阿寐一路好走。”他随手拎起桌上酒壶,又仰头喝了一口,“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姜氏离开了院子,正逢周父周母已经回来了,又与他们道别,而后才出周家大门。
然而,姜氏一出来,听见小巷里响起的车辙声,不由循声抬头看去,见月夜下隐隐有一辆马车正使出小巷,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