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现在很温暖,她想,还是这样的感觉好啊。
楼千古这边,苏昀把敖辛带走后,加上楼千吟也来瞎凑了热闹一番,姑嫂俩也意兴阑珊,没有了彻夜狂欢的劲儿了,于是楼千吟回房不久,姜氏也告别楼千古,瑟瑟缩缩地摸回了房里。
但愿这时楼千吟已经睡着了吧,不然她真怕他不让自己上他床。
姜氏恍惚又觉得自己是个稍不留神就惹媳妇不高兴的糙汉,而床上睡着的就是自己那精致又冷艳的媳妇,不能有丁点动静吵到他,不然他得发脾气。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莫名的贴切。
姜氏好不容易摸上床了,轻手轻脚地揭开自己的被窝躺下。
结果一侧身,冷不防就对上楼千吟一双冷泠泠的眸子。
姜氏当即一顿,踟蹰道:“吵到你了啊?”
楼千吟道:“你觉得呢?”
姜氏生怕被赶下去,道:“那我不出声了,侯爷累了,快睡吧。”
楼千吟规定道:“以后在我回房睡觉前你最好也已经回房,不然就别回了。”
姜氏:“好好好,我知道了。侯爷快睡吧。”
楼千吟一听,更不爽了:“怎么,你很不耐烦?”
姜氏:“我……没有啊。”
楼千吟道:“我都还没不耐烦,你为什么要不耐烦?”
姜氏还想解释,但借着廊下的灯火看见楼千吟“不管你怎么解释就是掩饰”的眼神时就放弃了,道:“唉,不耐烦就不耐烦吧。”
楼千吟冷笑:“怎么,你对这门婚姻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吗?你真要是嫌烦,明天……”
话没说完,姜氏一哆嗦,想都不想,赶紧从被窝里抽出手,一把捂住了楼千吟的嘴。
楼千吟顿了顿。
姜氏好言哄劝道:“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没有不耐烦,我就是担心你累着了,需要好好休息。侯爷别说了,快睡好不好?”
片刻,楼千吟才十分嫌弃道:“把手拿开,你洗手了吗?”
姜氏愣了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手,紧紧塞进被窝里。
过了很久,手心里都还有些烫得发痒,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楼千吟闭上了眼,在姜氏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又道:“风寒都好了吗?别等我的病一好,你又把风寒过给了我。”
姜氏道:“好了好了,等你瘟疫一好,我肯定就好了。”
楼千吟道:“把手伸出来。”
姜氏只好又从被窝里掏出了手去。
楼千吟手指便叩着床面,道:“这里。”
她一看,他的手也伸了出来,放在两床被子中间的分割线上。姜氏又从上方收回了手,再往下方伸出,也放在了中间的分割线上。
楼千吟手指搭上她的手腕诊了诊,片刻道:“是见好了,现在风寒和瘟疫的脉象之不同,你能分清了吗?”
姜氏道:“应该……能吧。”
楼千吟:“应该?这个词也是大夫能用的吗?”然后他竟然有闲心地给姜氏讲了一遍两者脉象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