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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身子不适,来太医院看诊,说瘟疫初期的脉象与风寒的脉象相似,怀疑自己可能是得了瘟疫,为保险起见,先在太医院隔离较好。”
楼千吟闭了闭眼,道:“到底是风寒症还是瘟疫症,太医和我楼家的其他人诊不出来吗?”
药侍道:“这……太医说更像风寒,但侯夫人似乎吓坏了,生怕自己得的是瘟疫,所以硬要先观察观察。”
对于太医们来说,侯夫人住在景安侯隔壁,完全影响不了任何,当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楼千吟有些头重脚轻,隔着门缝看向姜氏,她熬的药好了,正着手滤出来,然后她就坐在屋檐下捧着药碗,像闲时喝茶一样一口一口地小啜着汤药。
楼千吟没出去,虚掩着房门冷声道:“姜氏,你给我回去。”
姜氏没什么反应。
楼千吟又道:“你聋了吗?”
姜氏这回听着了,回头看向房门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侯爷在叫我吗?”
顿了顿她又解释:“我脑子里嗡嗡的,有时候听不见。”
楼千吟道:“我叫你回去,现在听见了没有?”
姜氏踟蹰道:“我可能得了瘟疫。”
楼千吟冷声道:“过来。”
姜氏起身走到他门边去。
他又道:“把手伸进来。”
姜氏就老实地伸了手腕进他的门缝里。他隔门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给她细诊了诊。
姜氏絮絮道:“我觉得有些发热,伴随着咳嗽,还打喷嚏,应该是坏事了。”
片刻后,楼千吟放了手道:“不是瘟疫,只是寻常风寒。不必在这里隔离。”
姜氏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我是瘟疫。”
楼千吟冷声道:“你觉得?你都能觉得了,还要大夫作甚?”
姜氏缩着脖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道:“你不是有可以区分到底是不是瘟疫用的那药么,是瘟疫的话服用过后就会吐,你给我试试。”
要是以往,楼千吟一定有那精神和力气来跟她理论一下,她这样的行为完全是不信任他的诊断。
可眼下他不太有精力,直接往她手心里塞了药。
姜氏拿来就吞了。
结果没片刻,楼千吟就听见姜氏在外面的干呕声。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倒是忘了,瘟疫初期与风寒的症状差不多,吞下这药的反应应该也差不多。”
姜氏趴在花坛里,是这样吗?那她如果没手动催吐的话,还没有真想呕的感觉。
反正后来,她因为太害怕自己得的是瘟疫,就是在这里住下了。
就算楼千吟说她得的只是风寒,她也忧心忡忡道:“有的风寒也是会过人的,我和千古住一个院儿,要是不小心过给她了,她就没法去好好照顾皇后了。”
楼千吟哪里管顾得过来,就随她去了。
夜里,楼千吟闷咚一声倒在地上,两间房只隔着一道墙不算隔音,姜氏总能够第一时间跑出房间,到他的房门前。
她也不拍门,手里准备好的一把小刀,直接伸进门缝里,熟稔地把门闩一点点地往边上拨,然后很快就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