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天下初定,他俩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为方便苏昀起早贪黑地打理国事,敖辛跟他也一起在这里住过。
一切都还很熟悉。
白天的时候苏昀照常上朝,然后在前边的御书房处理政事、接见大臣,敖辛在后边命宫人们用药熏严谨地将各宫都熏洒一遍,宫人们之间也要积极地做好预防事宜。
只是中午的时候,苏昀没有回后边来用午饭。
宫人匆匆忙忙到敖辛这里来禀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您今中午不必等他用膳。”
敖辛问:“他在御书房用?”
宫人应道:“没呢,皇上他出宫了。”
敖辛顿了顿,道:“是不是京城里的情况变得严峻了?”
宫人满面急色道:“皇上是出宫去大营了。有大臣来报,说是大营里的士兵好像传染了瘟疫症状,今上午就撂下一大片。军营里秩序混乱、军心惶惶,皇上这才动身去了。”
敖辛脸色变了变,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京城里的疫情得到及时有效地控制,可最终还是没能避免传到了军营里。
之前的武考,不管是日常的巡城防护还是维持秩序,营中士兵都分批调用,与外界接触十分频繁。只是之前士兵们并未表现出身体不适,所以自以为没有患上病症,加上营地里士兵聚集,没能做到很好的隔离,以至于一旦有少数人患上了而不自知的话,就会导致大片的传染。
京郊分数个营地,每个营地有数万到十万的将士们不等,那比京城的人口更加的密集,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更加的紧密。
一旦疫情蔓延开,那将是比京城里更为严重的后果。
敖辛着急,恨不得立马就策马也奔去大营,可是她去了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
敖辛当即回房疾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浔阳,交到楼千吟的手上。
至晚,苏昀才从大营里回,神色颇为疲惫。
回来以后,他避免接触到敖辛,直接就进了盥洗室。
敖辛给他备了换洗的衣裳,走到盥洗室门边,听见里面水声哗哗。
苏昀也听见了她的脚步声,道:“放在门口就好。”
敖辛“嗯”了一声。
等到苏昀洗好了,开门准备拿衣物,却是一只洁白柔婉的手主动递进他的门缝里的。
苏昀头发滴淌着水,透过门缝抬起眼帘看去,他脸上眸里都一片湿润的水迹,但不妨碍他看见敖辛在外面。
她一直安静地等着他,未曾离去。
苏昀接过衣服穿上,又拿过巾子胡擦了擦两把头发,从盥洗室里出来。
敖辛道:“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
苏昀忙起来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
这会儿进屋,敖辛已命人摆上了晚饭。
她给苏昀舀了饭,苏昀给她夹菜,两人如往常一样用饭。
敖辛知道事情很棘手,但眼下还不足以打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