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遂最终威远侯出战南阳,留敖辛镇守徽州。
敖辛拼命在记忆里搜索,前世威远侯战死的时候是何时。她现在一日比一日神经绷得紧,自己枯坐在营里一宿,反反复复地推算时间,到天亮时才稍稍放了放心。
还不是时候。
前世威远侯战死,大抵还有两三年。
威远侯拔军启程时,敖辛在城门相送。
父女俩一时相顾无言。
后来威远侯摸了摸敖辛的头,道:“为父走了,打完仗就回来。”
敖辛不再似以前那般红着眼眶,想叫他不要走时的任性模样。她只点点头,应道:“我定会守好徽州,护好娘母子安全,等爹凯旋归来。”
威远侯露出欣慰神情,振臂高扬敖家战旗,领军而去。
威远侯没走多久,魏军便来犯徽州。
这是敖辛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领兵作战。
威远侯留了一部分老将给她,老将得力,能独守一方。可各大营里还有一些武将对敖辛并不服气,难以上下一心。
彼时魏军退守徽州北边一城郡百里外,连战两场,徽州将领连胜两场。
领兵作战的是一位姓陆的将军,当初在威远侯身边听从差遣过,又在敖阙麾下做过副将,但他却心高气傲,见不得听从敖辛一个女人做指挥。
因而他旗下的将士们多少都带着瞧不起女人的习性。
这种事迟早会有的。敖辛庆幸,来得尚早。
陆将军在连胜两场以后,见魏军四下逃窜,便请令乘胜追击。
敖辛下令穷寇莫追,只管守好自己的地方即可。
那陆将军看了看敖辛认真地研究地形图,笑了两声道:“男人打仗,女人懂什么?若是不乘胜追击,让那魏兵逃了,下次还要兴兵来犯。将军若是怕,就该回家待着,这军营沙场,可不是给怕死之人来指挥的。”
敖辛动作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神色沉静道:“北边多山谷之地,恐敌方有诈,不宜追击,因而本将不会下令。但如若陆将军不服,可领麾下之兵去追,若敌人有一路诱兵之嫌,当及时休止,不可冒进。”
陆将军最终没有得到敖辛的将令,草率地抱拳,转身便气冲冲地离开。
待他领兵击退魏兵以后,看她还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于是陆将军回北城,当即率领自己麾下数千人部队,往魏兵逃窜的方向去追。
一路上魏兵散散落落,真像是败兵之寇。
陆将军一路追一路杀,杀得正兴起,见着那些魏兵陆陆续续地往深山峡谷中穿梭。
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其飞了,陆将军还指望全歼魏兵,取了魏兵首领的头颅回去丢在那世子女案前吓死她呢!
敖辛知道他会冲动,还特地指派了一个副将给他。
眼下看见魏兵往深山峡谷中跑,陆将军当即派遣哨兵往峡谷去探,连派三名哨兵探完回来,皆无发现有埋伏等异常。
可身边副将却劝阻道:“将军叮嘱,陆将军千万不可冒进,谨防有诈。”
陆将军心知,再要不追,等那些败兵跑出峡谷,就追不上了。
因而陆将军命麾下将士继续前行,鄙夷地看了一眼副将,道:“跟个娘儿们似的!畏首畏尾,能有什么作为!”
结果队伍进入峡谷刚到深腹,就响起了兵戈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