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其事地轻声问:“二哥什么时候启程?”
过了一会儿,敖阙才答她:“还有几天。”
敖辛没再说话,又捻了月饼来喂他。
他咬了一口,敖辛就着他咬过的痕迹,自己又咬了一口,才道:“可真甜啊。”
敖阙一手搂了她,揉进怀里,久久无言。
敖辛压了压眼里突然涌出来的酸涩之意,窸窸窣窣地往腰间摸了摸,将摸出来的东西塞到敖阙的手上。
敖阙低头一看,竟是南大营的兵符。他皱眉不悦,捉住她的手,又强势地塞回到她手上,道:“敖辛,我给你的东西,你就给我守好!”
敖辛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力,这次不管敖阙如何强硬,她就是不肯退半步。她和敖阙争执着,眼里十分坚定执着,道:“这只是五万南大营的兵,我又没有全还给你!你带着他们一起走,他们比徽州别处调来的兵要有用些,剩下的不够再从别处调。反正徽州有四十万大军,你调走十万二十万也无妨。”
敖阙咬牙,面色沉冷:“敖辛,徽州的大军不能大动,否则必伤元气。大军留在徽州,可防西蜀魏兵来犯,可保徽州一带安稳,若是赵王梁王有难,必然还要派兵支援。你不要胡闹!”
敖辛挣了许久,终是挣不过敖阙的力气,她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他,嘶声道:“我不管!”
敖阙身形一震。
良久,敖辛像耗尽了力气一般,轻轻道:“我不管……要么你带着他们走,要么,你带着我走。”
她知道敖阙不可能带着她一起走的,所以她从来没任性地要求过他。
可是她也怕啊,她怕敖阙身边没有足够的兵,她怕他孤军奋战,她怕他一去不返。
她更怕,这一别,时间太久,变故太多。
敖阙何尝不想与她一起,可前路茫茫、生死难料,她只有留在徽州才是最稳妥安全的。
敖辛蹭起身,一边亲他,一边把兵符塞到他手里,说:“二哥,你我一人一半。这样,我才能安心守好我自己,等着你回来。”
敖阙一点点移下双眼,将她深沉晦暗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