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从贤道:“你这么勉强,就不要来啦。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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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
温淑庭道:“是你娘,让我帮你。”
季从贤叹口气,道:“都叫她不要管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你也不要管了。”说着就抬头看着温淑庭,“你不是要准备婚事么,还来管我的闲事?还是赶紧去准备你的,孙尚书这人最重礼数和规矩,你要是礼数不周,可小心未来岳父会不高兴。”
温淑庭开口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荒唐下去?”
季从贤道:“我不一直就这么荒唐吗,温大人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不是吧,你这么快就瞧不起我啦?”他低头随意地牵了牵自己的衣角,“只不过这京城里瞧不起我的也不止你一个,我已经习惯了。”
最后季从贤再说道:“你走吧。这牢里我待得挺自在,比家里自在。”
温淑庭没多言,果真就走了。
到了晚上,季从贤便被放出来了。这次在牢里待的时间比前几次都短,他想,大约温淑庭走的时候还是和京兆尹打过了招呼吧。
京兆尹对季从贤也很无奈,这家伙每次都知道自己错了,但完全不改嘛!
季从贤从牢里出来时,夜色降沉,头顶星月渺渺。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伸着懒腰舒展身子骨。
脸上、身上还一阵钝痛酸沉,胸膛肋骨也隐隐钝痛。好像胸口被人踹过几脚,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他不知道是谁踹他的,否则定要踹回去不可。
京兆尹门前也有一段高高的台阶,季从贤刚要往下走,不想甫一抬头,便看见温淑庭正站在台阶下方的树影下。
树影很黑,衬得他的身形若隐若现。但季从贤还是发现了,他着一身常服,和以往一样,斯斯文文的样子。
季从贤没理会,径直踩着台阶下来,哪想才没两步,脚下突然踩空了,整个人一倒,直接从长长的台阶上面滚下来。
他磕破了头,顿时血流如注。
只是还不等他自己爬起身,忽而眼前一晃,温淑庭就已经站在他面前,面色几乎铁青,抄手把他抱起就往外走。
季从贤额头上的血止不住,濡湿了眼眶。
温淑庭把他塞进马车里,就让车夫立刻去药铺,拎了一个大夫来给他治伤。
大夫也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又给上药包扎。
季从贤满身狼藉,自己还有些稀里糊涂,不想温淑庭突然靠近,一脸怒容地直直盯着他,压低声音夹杂着怒气道:“季从贤,你究竟想我怎样,是不是要我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你才能欢喜?”
季从贤张了张口,随着他的话,心头亦是迸出极大的不甘和愤怒,道:“我想你怎样?我不想你怎样,我说了叫你不要管我。你只管娶你的妻,做你的官,过你的日子就行!我碍着你了吗?”
说着一把推开他,自己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滚开!就算我一辈子不想再看见你,那也用不着你消失,我会自己走,到一个你永远看不到我的地方待着!”
刚走到门口,温淑庭忽然在身后问:“你就这么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