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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里里外外整理过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卫卿去到太子寝居时,里面所用的一切摆设不曾搬动过。
因为以往在东宫伺候的宫人已经全不在宫里了,要么处死,要么陪葬,还留下一部分要么终身给太子守陵至死不得出,几乎没有在太子死后还能独善其身的。
当年处理太子身后事的宫里老人大概指了个太子自缢的位置,卫卿便站在下面,仰头望向上顶的房梁。
宫里上下打扫,最不可能扫到的就是这房梁。
即使有人事后想抹灭证据,也根本不会想到房梁上来。那上面,应该是保存得最完整的现场。
随后卫卿叫人拿了云梯来。
她就着云梯爬上房梁,粗略一看,房梁上布满了灰尘。而通过房梁上灰尘的厚薄程度,以及磨损的痕迹,卫卿确定了太子自缢的准确方位。
房梁某处的尘,比旁边的要稍薄。而棱角边缘,有被磨损的痕迹。
毕竟太子有一定的体重,东宫房梁多少年没动过,突然承重物,白绫虽然不至于在房梁上留下道道磨痕,却能把两边边缘分明的棱角给磨得光滑圆润。
然而,留下的这道薄薄的灰痕是很规整的方条,应该就是白绫的宽度了。
卫卿凝着眉,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
她一面说,下面的人一面记下。
如果是太子主动自缢于此,灰痕以及被磨圆润的边棱绝不会这么规整。因为人是活的,在濒临死亡之前奋力挣扎是身体本能,只要一挣扎,白绫就会晃动,白绫晃动,痕迹就会乱。
可从这整齐的痕迹看来,太子当时根本就没有挣扎。除非,在被吊上来之前,他人就已经死了。
内侍监的人无不神情严肃。
现在可以肯定,太子殿下不是自缢,而是极有可能被人谋杀的,再伪装成的自缢。
这对于调查此案来说,无疑是一步大进展。
内侍监的宫人匆匆去向皇帝禀报。
卫卿从房梁上下来,洗了洗手上的灰,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
这时谢胤上完上午的课学,正在东宫外等卫卿出来。
卫卿看着他站在骄阳底下,仰着脑袋正望着东宫的门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十分安静。
谢胤见了她,直接问:“你查出来了,我爹是被人杀的吗?”
最新的消息应该还不会告诉给他一个小孩子,但他面容没有半分惊诧之色,内心里估计早就是这样认为的了。
这个谢胤,心思细腻到旁人所不能及。
卫卿揖道:“皇长孙下了学,应回自己宫里休息,以应对下午太傅布置的课程。”
谢胤就不再问了,道:“我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看。”
他暂住的地方离东宫不远,毕竟等东宫的事一了,重新修葺一番后,他还会搬过来。
遂卫卿将他送回所住的宫殿里。
谢胤道:“今天皇姑姑去了皇陵,在宫门等了卫太医一阵,约摸是想卫太医去送送她的。”
卫卿道:“谢皇长孙告知。”
谢胤道:“她救了缪谨叔叔一命,我视她作亲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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