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卫卿靠着床头软枕,看着殷璄找衣,又进出洗漱,不由唇边含笑,神情安然。
因为有他在,再伤痛的心,也还是会感受到他的温暖,总有一天,会一点点愈合起来的。
殷璄大约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准备出门去洗漱时,在门口略一停滞,回头不期然与卫卿的目光对上。
殷璄道:“还不睡。”
卫卿点头应道:“马上就睡。”
殷璄倒不急着出门了,站在门边与她闲聊,道:“你刚刚在笑什么?”
卫卿道:“我在笑大都督其实也是很有人情味的。”
他把自己的衣服给缪谨穿,不是公事公办,也不是上头对下属的态度,而是把缪谨当一家人。
要是让殷璄把缪谨当长辈恐怕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但是卫卿觉得,就这样便已是极好。
殷璄道:“这很好笑?”
卫卿道:“不,我只是感到欣慰。”
殷璄便抬脚出门了,轻合房门时与她道:“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卫卿躺下没一会儿,殷璄果真就回来了。他捻灭了灯,躺在床榻外侧,从后拥着卫卿入怀。
卫卿还能嗅到他身上清然微润的气息,让人安心。
殷璄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要起身去早朝了。
他刚一动,卫卿侧身便抱住他,埋头在他衣襟里,道:“别动,给我抱一小会儿。”
她身形娇小,殷璄抱着她时,曲着手臂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便能将她完全纳入怀。
片刻后,卫卿放开他,道:“好了,你去早朝吧。”
他下床更衣时,卫卿舍不得闭眼,便侧卧着向外,微微的晨光镀亮了屋子,她便眯着眼看着他。
这人身量挺拔,穿衣也穿得利落。他整着衣襟,紊然不乱,又不疾不徐地系着衣带。
殷璄状似随意地问:“今日要进宫?”
卫卿道:“皇长孙的事要处理,太子的案子还不能就此结束,可能要进宫。”
她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多奔波。可在朝廷里久了,谁都知道身不由己这回事。事情都到了头上,若是不全力以赴,就会让别人夺得先机。
彼此心意相通,他知道拦不住她,也不拦她,道:“晚点我去接你。”
卫卿应下。
殷璄戴护腕时,又与她道:“除了喝药,嬷嬷炖的东西你要吃,等过了这阵子,我每日监督你。”
卫卿失笑,道:“我有吃,只不过偶尔胃口不好,吃得少些罢了。”
殷璄问:“怎么才能胃口好,心情好时胃口就好吗?”
卫卿道:“可能吧。”
殷璄道:“往后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来想办法。”
卫卿枕躺在他方才枕过躺过的地方,余有他的体温与气息。她笑道:“我现在心情就很好,早饭能吃下两碗粥。殷都督放心去早朝吧。”
殷璄道:“再睡会儿,现在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