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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卫卿总是在接连不断地做梦,梦境光怪陆离,她却又什么都记不起也抓不住。
心头悸得慌,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空荡荡的。到后来,卫卿猛然惊醒,睁开眼时,那股锐跳激荡在心头,久久不散。
外面的天还没亮,卧房里余着一盏昏黄的纱灯在幽幽燃着。
卫卿整个人像是被魇住了似的,动也不敢多动。
她醒时,殷璄很快也醒了,见她脸色惨白,额头虚汗。
殷璄刚一动身,就感到不对劲。一股血腥的气息,淡淡地萦绕在空气里。
卫卿感觉那股沉坠感和黏腻劲儿,就在身下。她不敢动,她怕她动一下就没有了。
她张了张口,嘴唇有些发颤,却没有说话。伸手想抓住殷璄,没抓住,殷璄像个方寸大失的少年,飞快地闪身至门外,叫人请大夫。
身下的血,缓缓染开,浸透了床单。
没有多少痛楚,却仿佛剥夺去了卫卿所有的力气与生气,她怔怔地躺在那里,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殷璄来抱她的时候,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卫卿不晓得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她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一切都是空的。
很快嬷嬷们进来,看着情况,皆是吓得脸色发白。
好在嬷嬷比较有经验,很快烧了热水来,在帮卫卿清理的同时,着急地等着大夫上门。
嬷嬷请殷璄回避,因为他看着也无法替她做些什么,他不能代她流血,不能代她承受,更不能替她减轻痛苦。
只是谁也请不动殷璄,他坐在床边,扶着卫卿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低低道:“卫卿,我在。我说过,有我在。”
卫卿良久,才有了一点反应,似缓过了神儿,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怀抱,神色稍稍安宁了一些。
漪兰会点医术,她连夜守在卫卿床边,见她满目鲜红,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却又忍着不哭出声。
卫卿忽然道:“漪兰,替我止血吧。”
漪兰稀里哗啦地点头,“好,好,夫人告诉我怎么做。”
卫卿褪了汗湿的衣裳,让漪兰拿银针来,告诉她什么穴位深几分,漪兰照着做。
漪兰强迫自己不要让眼泪模糊了视线,更不要有分毫手抖,一根根银针刺在卫卿身上,不消片刻,漪兰也弄得满头大汗。
好在最后,血终究是止住了。
等大夫来时,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等里面的嬷嬷更换了床褥,给卫卿换好了衣裳重新躺回床上,才请大夫进来。
隔着床帐,卫卿只伸出手腕在外。
这大夫还是上次的那位,给卫卿诊过脉后,摇摇头,叹道:“夫人请节哀。夫人身体虚弱,先前就有毒邪侵体之兆;大人可能受得住,可胎儿十分脆弱,加之毒邪很容易往人体弱处游走,一经感染则难根除。”
随后大夫又开了安本固元的药,等离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今日,殷璄没有去上早朝。
皇帝到了朝殿上,俯眼一看,武官之首不见大都督,觉得十分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