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余毒未清,还是需得服一服解药的,这方子是我晚上琢磨出的,希望全部都正确吧。”
下午的时候,时间虽然紧迫,好在卫卿得以接触了剧毒溶成的毒液,对它的成分有了大概的了解。
光靠她的解毒丸不能清除余毒,虽然微末毒素不能让人致命,但积累日久,就会产生很大的危害。
卫卿忽然道:“去大理寺之前,我可以去看看静懿么?”
今晚由殷璄亲自把卫卿送过去,他说可以那自是可以。
卫卿站在殷璄面前,后腰倚着桌面,这能让她省点力气。她抬手,手腕上缠着雪白的绷带,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衣襟,将肩上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细小的灰屑拂去。
她轻声道:“殷璄,我的事你暂时就不要插手了,就交给大理寺吧。首辅的手伸得够长,想必他乐意接下这案子。”
殷璄没多问,道:“好,我会去跟首辅谈。”
卫卿抬眼看他,道:“你跟他谈,他肯定要占你便宜,难道殷都督要对他妥协退让?你不用跟他谈他也会尽力的。”
殷璄点了点头。
卫卿道:“你就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尽力吗?”
殷璄低眸看着她,眼神有些发深,道:“因为他在意。”
卫卿心头微疼,刹那间踮着脚凑上去,用力地吻住他的唇。他从来不多问,是因为他心里不在乎吗?
不是,正是因为他在乎,他才会去相信。
卫卿碰到他的唇齿,沾染他的气息,竟也有些强硬而炽烈。短暂的缠绵相依后,卫卿气喘吁吁地退出来,眼角嫣然,倚靠在他怀,轻声与他道:“谁管他在意还是不在意,因为他也中毒了,想要解药,只有殷都督这里有。”
殷璄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卫卿抱着他,埋头在他怀里,又道:“殷璄,幸好有你。不然一个人,该多累啊。”
从太医院出来时,卫卿已然体体面面。
不光是殷璄送她去大理寺,还有一干内侍监也在太医院外面等候。
内侍监是皇帝的人,往日素来对卫卿有礼有矩,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卫卿想去看看静懿的事,想必很快也会传到皇帝那里。
明妃宫中依旧灯火明亮,宫里四处,已经挂起了丧灯。打理明妃后事的宫人们也穿起了丧服。
灵堂设在正殿,静懿已在殿中一动不动地跪了半宿。任谁劝她都没用。
内侍监之所以没有阻止卫卿,大抵也是希望卫卿能够劝得动她吧。
火光映照着静懿苍白的脸,这阵子她消瘦得厉害,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空荡荡的。
她每隔半个时辰,便机械而僵硬地往火盆里烧纸钱。
火盆里的灰都堆得老高,已经换了好几盆。
卫卿站在正殿门前时,抬眼便看见灵堂内一片素缟,静懿孤零零地跪在明妃棺椁前,披麻戴孝。
锦衣卫和内侍监都在殿外止步。
殷璄也只在殿门口等着卫卿。
PS:竟然舍不得我嘟嘟受一点委屈……我这是肿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