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着他,眼角绯红,早有眼泪打湿在脸颊上,自己却毫无知觉。
视线有些朦胧模糊,卫卿看不太清楚,她张了张口,哑声道:“是你。”
殷璄回她道:“是我。”
他抚过她的眼角,沾上温热的水痕。
卫卿喃喃道:“那日吻我的人是你……”
话一出口,殷璄扶着她的头,再次欺压而上。
她才发觉,他身上的冷檀香淡去之后,与那日拿红绸蒙着她的双眼,将她压在树下亲吻的男子气息一模一样,充满了她的身心和所有感官。
同样的触感,身心同样的反应……他在她身边这么久,她竟到此时此刻才确认。
卫卿脚下一软,那紧箍着她身子的臂弯却越发霸道,她暗自抗争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惹得他愈加强势欺压。而那握紧的拳头终是无力,一点点松开了去,手指攀上他的衣襟,缓缓抓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混混沌沌间也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可以将所有的埋藏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原来,她竟有这么多的情绪,将她的心胀得发疼,将她的眼眶胀得发酸。
她感觉自己脸上湿湿凉凉的,那股湿意滑进嘴里,又咸又苦,绕在彼此交缠的舌尖上,久久挥之不去。
卫卿叮咛出声,嗓音沙哑,有些隐隐的哽咽。
好难过……可是又好高兴……
她想,她可能是疯了。
她竟会被一个吻给折磨成这样……
殷……
璄。
好想唤他的名字,亦好想听他的答应。
平寂的心,活了起来,因为他而心动着。
她颤了颤眼帘,依稀见得那双熟悉的眉眼,眼皮却逾千斤重,复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时间如水逝去,在白色的营帐上留下一道烛光剪影。
午夜梦回之际,许多纷纷扰扰的画面回放在卫卿的脑海里,她乍然惊醒,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脑仁儿还在一阵一阵地抽疼,卫卿屈膝,捂着自己的额头,发丝从指缝间流泻下来,她轻重不一地喘息。
身上许久都找不回一丝力气和知觉。
这一动静惊醒了漪兰,漪兰连忙披衣从另一边榻上下来,十分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卫卿敲了敲额头,道:“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
漪兰慌张道:“晚间的时候小姐突然就晕过去了啊,当时就只有大都督在,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你等等,奴婢就便去叫大都督!”
她刚一动身,冷不防就被卫卿拽住。
良久,卫卿隐忍道:“别去。我可能歇歇就没事了。”
漪兰妥协道:“好,好,奴婢不去。小姐快躺下,要是还不舒服,奴婢就去叫军医来。”
卫卿清醒了一会儿,才又躺下,后半夜里了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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