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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琉璃球,窗帘缝隙间的阳光时而掠过,在球体内折射出寸寸光辉,里面层峦起伏的五彩斑斓之色越发美得剔透。
她伸手去碰,凉润光滑的表面将她的手指阻挡在外,这时才发现,里面的颜色恍若活的烟霞一般,可以如水缓缓涌动。
半晌,卫卿轻声道:“我没说我喜欢。”
“不喜欢?”他的嗓音亦低低沉沉的,就响起在卫卿耳畔,带着淡淡温热的气息,莫名其妙地一阵酥痒悸热到她心头。
见殷璄把琉璃球挪开,卫卿下意识伸手去抱过来,抿了抿唇角,低着眉眼道:“可我也没说不喜欢。”
马车里沉静片刻,她又道:“今日输了也就输了,殷都督何必亲自上阵,就不怕惹得皇上不快吗?”
殷璄清声闲语道:“不是有你在皇上面前为我圆说。”
卫卿若无其事道:“殷都督误会了,皇上问我谁输谁赢,我只不过照实回答而已,不是为你圆说。”
殷璄没再说话。他惯常地双手随意搭在膝上,手指微曲着弧度,束袖的护腕也严整,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先前击鼓用力的缘故,他手背上青筋略略浮起,衬得手越发修长有力。
卫卿盯着他的手,看得有些失神。
脑海里回放的便是他站在龙舟上,扬臂击鼓,鼓声如雷般震颤的光景。
“看什么?”殷璄问。
卫卿随口就答道:“自是看你的手。”
殷璄浅浅动了动眉梢,道:“那好看吗?”
卫卿回了回神,闭上眼吸了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她今日是被勾了魂儿了么,竟时时被他给牵着走……
卫卿从善如流道:“我只是觉得殷都督这手不论是执剑还是鸣鼓,都气势惊人,主要还是殷都督有这魄力。”
殷璄道:“你这阳奉阴违也有点进步,从夸人长相到夸人气魄了。”他话题一转,又闲话家常道,“听说今日你下了注,都押了我?”
卫卿:“……你又听谁说的?”
殷璄十分清闲地问:“赢了多少?”
卫卿想,他费气费力地去帮自己赢琉璃球,而她却暗自拿他赢钱,听起来好像确实不怎么厚道……
遂卫卿清了清喉咙,保守道:“没赢多少,不过就是赢几个碎银子罢了。”
殷璄看了看她,“你明知胜券在握,会没赢多少?”
卫卿抽了抽嘴角,还来不及捂紧腰间荷袋,就被他给顺了去。
见殷璄要打开来看,卫卿头都大了,连忙扑过去抢,道:“真没赢多少,就是点碎银子加几张银票唉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最终卫卿骑到殷璄身上去抢也没能抢得回来,殷璄一手禁锢着她的身子,一手手指两下就挑开了荷袋,只见里面是厚厚一沓的银票。
卫卿扶额,“生活不易,我只是赚两个零花钱。”
殷璄不紧不慢地把荷袋系起来,道:“知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不多带点本钱,好多赚两个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