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漪兰一脸动荡地跑回来,对卫卿道:“二小姐,锦衣卫送你和大都督回来的时候,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大都督出门了,也是转眼就消失了,这是不是太不同寻常了?”
卫卿道:“什么叫转眼就消失了?”
她没记错的话,她家门前的巷子,前后都有一长段路,即使脚程快也要走上片刻。
漪兰道:“就是那些锦衣卫,不是抬着轿子么,奴婢才进屋拎了壶茶出去,他们就没影儿了。奴婢就留了个心眼儿,方才奴婢眼睁睁看着大都督走出去,关上门然后再开门,大都督就已经没在巷子里了。”
卫卿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片刻道:“漪兰,你这心眼儿留得甚好。”
第二天卫卿果真没进宫。
既然殷璄说要去跟太医令打招呼,她也乐得清闲两日。
昨日殷璄不留情面地帮她痛揉了一番膝盖,现在还有点疼,但相比昨日已经好多了。只是那淤青约摸得好几日才散。
卫卿躺在树荫下休息的时候,便仰着头,面色不定地朝高高的院墙隔壁看去。
到下午时,她一瘸一拐地拉着漪兰出门,在巷子里沿着隔壁大宅的高墙一直绕着走。
漪兰表示不解:“二小姐,你绕别人家的院墙走干什么啊?”
卫卿幽幽道:“静懿说得对,即便不往来,也该了解一下隔壁住了个什么样的家伙。”
“不是说隔壁主人家不常回来住吗?”
卫卿分析道:“能住在这里的,皆是朝中一等一的权贵。这里上下班方便,士兵巡逻又安全,这里都不常住,还能去哪儿找到比这更好的豪宅?你说我的邻居是脑子有坑么?”
漪兰一听,是有点奇怪。
于是主仆俩就绕着高墙走了一圈,终于接近了豪宅的正大门。
当主仆俩站在正大门前,看着府邸的门匾上又高阔又敞亮地写着“大都督府”字样的时候,皆沉默了……
漪兰道:“这个大都督府听起来好耳熟啊。”
卫卿抽着嘴角,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殷都督和锦衣卫眨眼就不见了吗?”
难怪殷璄带她去新宅的时候,要绕路而行;难怪殷璄要带她翻墙看梨花,还说隔壁主人不常回来……果然她的邻居不是别人,正是这家伙。
还跟做贼似的,刻意不让她发现。
回去的时候,卫卿明显一瘸一拐得更厉害了。
漪兰担心地问:“二小姐怎么了?”
卫卿:“气得膝盖疼。”
傍晚的时候,霞光滟潋,卫卿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漪兰在旁边放了一张几,摆了些茶果点心。
卫卿想事情的时候,时不时拈一块来吃。
一阵风起,她恍惚闻到了山间松柏一样清冽的味道。再伸手往几上去拈吃的时,碰到了一只温暖手。
卫卿侧头一看,见苏遇正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他约摸是起风的时候来的,衣袍清逸,斜风细细扬起他的衣角,耳边响起沙沙的树叶之声,便掩盖了他的脚步声。